凡爾加平原位于南城梅迪下界的西北方,是一塊水草肥美的畜牧區,占地七千平方公里,兩條大河——灰水河和威斯萊河將它分為西、中、東三大塊,滋潤了這片平原上的萬千住戶。
對南城而言,凡爾加平原既是重要的糧食產地,也是關鍵的軍事據點。長久以來,南城建立的西部邊防阻擋住西城的鐵騎,凡爾加平原上的百姓一直安居樂業,從沒陷入戰火的燎燒。
然而,今年春,西城城主貝姆特·瓦托魯帝率領大軍從南城北面與中城卡薩蘭接壤的夏恩山嶺冒出來,沖進凡爾加平原,沿途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灰水河西岸的五個郡淪陷,最宏偉的肯格要塞被貝姆特招攬的世界頭號罪犯血魔用隕石群落術夷為平地,全體軍民喪生。其他要塞也不能幸免,先是被血魔破壞了城墻,守軍被沖進城的虎狼之師殺得潰不成軍,一路敗逃到灰水河以東,才勉強集結起防線,撐到援軍趕來。
自此,局勢陷入了僵局。
整個夏天,雙方隔著一條灰水河遙遙相望,大小戰斗不下百回,卻誰也贏不了誰——西城軍渡不了河,南城軍趕不走敵人。
假如血魔再出手,扔一堆火球蒸干河水,伊斯法的軍隊就可以渡河,但是未免激起其他三城的反彈,貝姆特理智地選擇不這么做,讓部下離開,用傳統法進攻,才有了如上的局面。
然而,兩位城主心下雪亮——這樣的局勢不會長久。
創世歷1037年豐之月14日·灰水河西岸。
太陽高高掛在蔚藍的天空中心,沒有云遮擋的光線分外刺眼,只有河面吹來的風為戰士們掙得一絲清涼。
噠噠聲響,一名年輕的西城戰士騎著馬巡邏,虎狼般的銳目盯著對岸,突然,他拉住韁繩,目光定在岸邊一叢蘆葦花上,眼神微微波動。
俯下身,青年以小心的動作拔下一簇白花,放到鼻下嗅聞,臉上露出意外和困惑的神情。
“朱烈斯!”
一個咖啡色頭發的青年策馬走近,招呼道,“原來你在這里,夏亞正到處找你呢。”血徽傭兵團長朱烈斯·桑達轉頭打量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請問,你是費路迪亞還是費路迪爾?”
白鳳傭兵團長和黑龍傭兵團長是雙胞胎兄弟,當下咬牙切齒:
“我·是·費·路·迪·亞!”他額上青筋跳動,一把勾住朱烈斯的脖子,壓在胸口揍了一拳:“朱烈斯!你實在太讓我傷心了!虧我們還是一起征戰多年的老朋友,你竟然連我是誰都分不出來,這還算是好朋友嗎?啊!”
“對…對不起。”被友人一通數落的朱烈斯告罪,舉起手里的蘆葦花,“你見過這種花嗎,費路迪亞?這是花嗎?怎么我聞起來和草差不多?”
“不知道,應該是花吧。”費路迪亞也不確認,看了又看,稀奇地觸碰。
“你知道嗎,費路迪亞,這是我出生以來頭一次看見鮮花,以前我只看過首領隨身帶的干燥花和狗尾巴草,原來真正的花是這么美麗柔軟的東西。”
“我也是啊。”費路迪亞嘆氣,“我連干燥花都沒見過哩!我和費路迪爾只在祖母的葬禮上看見母親將一朵蒲公英別在她胸前,那是唯一的一次。對了,蒲公英好像不是花,那我只看過油菜花了。”
伊斯法是魔導國最貧瘠的城市,西北方是平均溫度高達40攝氏度,人畜不存的死亡沙漠「天神之嘆」;西南方是荒涼的巖漠和魔獸輩出的枯骨草原;東北是充滿食肉植物的可怕森林;東南方與近中部地區都是礦山和雨林;只有首府赫拉特及其周邊因為一條迪諾河的灌溉,可以種植一些糧食,但根本無法滿足全城人民的需求,因此西城的糧食大部分依賴進口,生產以工礦業為主,農民比例極低,耕地面積更是少得可憐。生長在這樣的城市里,多數百姓別說花了,連大片的麥浪也沒看過。對他們而言,豐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