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和嬌美的鮮花一樣,都是個遙遠而奢侈的夢。
而現在,這個夢就在朱烈斯手中,一如他想象的美麗。
“河的對岸,想必有更多這么可愛的小東西吧……”
血徽傭兵團長眼中射出憎恨的光,每個西城城民心中或多或少都累積著這樣的怨恨——對一出生就享有肥沃的土地;充足的水源;適宜的天候,卻連一點也不肯分給自己的他城人民。而既然他們不肯給,那就只有搶了。
白鳳傭兵團長也綻開一個讓人無法聯想到任何善意詞匯的笑容。
“這個問題只有到了河對岸才能確定了。”
兩名團長相視而笑,從對方眼里看到相同的冷酷決心。將蘆葦花插進盔甲里面,朱烈斯拉轉馬首,和費路迪亞一起并肩走向營地。
西城的陣地,數萬頂帳篷壯觀地聳立著,外圍是堅固的柵欄和壕溝。哨兵了望用的木樓高高矗立,各色旌旗迎風飄舞。
朱烈斯和費路迪亞剛走到營區不遠處,一名哨兵喊道:“兩位團長,首領叫你們立刻去帥帳,有重要事情要宣布!其他團長已經去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都認為所謂的“重要事情”是作戰指示,不禁露出興奮之情,二話不說拍馬就奔。
帥帳位于營地中央,雪白帆布搭建的帳篷在一大堆綠色軍帳里十分醒目,旁邊插著一根十來米長的旗桿,頂部一面錦織大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襯得上面繡的蒼鷹就像真正的鷹般矯健雄偉。
兩人掀簾走進,不意外地看到里面已坐了幾個人。但環顧一圈后,他倆錯愕:少了金雀花和炎狼傭兵團長。
“萊拉和達留恩呢?”費路迪亞問道:那個哨兵不是說人都到齊了嗎?
西城城主貝姆特派遣了三個傭兵團駐守灰水河西岸,到夏季的枯水期,更是擴大為八個傭兵團。除了城主親衛的翔鷹傭兵團,分別是血徽、逆十字、月影、炎狼、金雀花、白鳳和黑龍,只留下鐵甲傭兵團負責補給和后勤;獨角獸傭兵團監視城里的不法分子,用傾巢而出來形容一點不夸張。
然而南城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頑強,卡特·羅納將軍率領的風騎士團十分驍勇善戰,面對西城的兇猛攻勢毫不退縮。加上柔軟的河床大大降低了戰馬的沖擊力,雖然西城在人數上占據優勢,戰斗還是以平手結局。
自此,兩軍就沒有發生大規模的較量,七個傭兵團長也陪著城主留在這里。只有首都會議那天,貝姆特為了和希頓、哈梅爾兩個商會長恰談事務秘密前往中城首府里那,隨行者是大神官夏亞·典恩,那次行程遇上了楊陽。
“我讓他們離開了。”
貝姆特答道。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穿鎧甲,身著淺綠的劍士服和一條灰布斗篷,從他的打扮完全看不出是一介城主,像大街上隨處可撿的普通劍士。亞麻色的瀏海下扎著雪白的頭巾,大劍「閃空」放在他的右腳邊,靠著桌腳。
“離開?為什么?”費路迪亞一邊就坐一邊追問。他的孿生兄弟黑龍傭兵團長費路迪爾就坐在他旁邊,他一坐下,余人就生出費路迪爾一分為二的錯覺。誰叫這對雙胞胎明知長得像還不肯在服飾上做些記號方便確認,比如一個穿白一個穿黑。
朱烈斯坐到逆十字傭兵團長夏亞旁邊,問道:“莫非是死亡傭兵團那幫家伙又開始不安分了?”
“不。”說話的是月影傭兵團長克勞德,他負責情報事務,“自從上次偷襲失敗后,休得斯和他的部下就不知去向,連我們也查不出來,可能是躲在什么地方打鬼主意,等待下次朝我們放冷箭的機會吧。”語氣充滿譏諷。死亡傭兵團長一直以城主貝姆特為狙擊目標,身為貝姆特下屬的克勞德自然不會對他有好感。
“那么?”朱烈斯和費路迪亞一致看向貝姆特,臉露困惑。
“因為糧食不夠了。”貝姆特兩手一攤,回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