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喊道:“凱伊,發(fā)生什么事了?”
凱伊卻似沒有聽見,徑自走遠,不一會兒就不見蹤影。芙瑞爾狠狠跺腳:“這個聾子!”軒風忍俊不禁:“別啰嗦了,快去追吧。”
芙瑞爾也不打話,跳起來飛奔而去。
帥帳內(nèi),南城城主梅蓮可·迪·休拜卡正來回踱步,這是她思考的習慣,而引起她這個動作的是不久前她的部將凱伊送來的一份情報。
西城占領灰水河西岸已近半年,終于陷入糧食不足的窘?jīng)r。清楚占領區(qū)情況的梅蓮可早有預料,算算時間,是該到那群可惡的侵略者吃苦頭的時候了。果然,剛才手下的菁英探子將炎狼、金雀花兩支傭兵團偷偷離開的消息傳了回來。
梅蓮可停下腳步,目光炯炯地環(huán)視在場的三人。除了留守上界的祭司長蕾雪·伊娃,南城四璧齊聚一堂。
“你們有什么意見?”梅蓮可沉聲道,語氣宛如燒紅的鋼刃般銳利熱切。
卡特微微皺眉,聽出主君名為征詢,實為求戰(zhàn)。雖然連同城主在內(nèi),南城上下等待這個機會都已經(jīng)等了很久,但……
“進攻!”凱伊鏗鏘有力地道,“不能讓那幫侵略者逃掉!”
梅蓮可滿意頷首,唇畔流露出嘉許的笑意。芙瑞爾困惑地問:“可是,敵軍為何不全軍后退,而分批撤走呢?這樣不是犯了兵家大忌嗎?”
“好不容易得手的肥沃土地,當然舍不得放手。”凱伊不屑地撇唇。芙瑞爾恍然大悟:“的確,那批貪婪的強盜,是不可能這么干脆放棄到手的戰(zhàn)利品。那么,他們是想縮小軍隊,節(jié)省糧食,然后在近日里來場總決戰(zhàn)吧,我們得小心點!”
“不必費心,我們主動進攻,把那票賊蠻子打回老巢,不,把他們送進地獄去!”梅蓮可揮手,神情充滿了霸氣。
凱伊和芙瑞爾齊聲叫好,滿臉興奮,卡特卻默不作聲。
“卡特,你不贊成?”注意到他的異常,梅蓮可稍稍收斂好戰(zhàn)意識,溫和地道。她知道這個部下書讀得不多,卻十分肯動腦,經(jīng)常提出有價值的建議,卻因為天性木訥,一定要人家問到頭上,才肯開動金口。
“這可能是陷阱?!?
余人一怔,芙瑞爾追問:“陷阱?什么陷阱?”卡特還沒回答,凱伊插嘴:“你的意思是,炎狼、金雀花兩個傭兵團離開是誘餌?”
“是?!笨ㄌ攸c點頭,“敵軍之所以遲遲攻不下灰水河,就是因為我們挾有地利,一旦我們反守為攻,情勢將變得不利?!泵飞徔沙烈鞑徽Z。
芙瑞爾不服氣地道:“這又怎的!敵軍現(xiàn)在少了兩個傭兵團,人數(shù)比我們少,打也不見得會輸!”
“問題是,一入了河,軍隊就等于是不設防的……”卡特試著解釋得更明白。
“同樣的,在河里,西城的騎兵也無用武之地!我有自信殺出一條血路,保護大家上岸!然后,就輪到我們給那群侵略者苦頭吃了!”芙瑞爾信心滿滿地拍打前胸,說得又快又急,根本不給僚友反駁的機會,不擅言辭的卡特哪辯得過她,苦笑了一下。
“不,卡特說的有道理。”
“凱伊!”芙瑞爾生氣地瞪著胳膊往外彎的丈夫,鼓起腮幫。凱伊拍拍她的肩,眼望主君:“還有可能,炎狼和金雀花兩個傭兵團的撤走只是幌子,實則埋伏在暗處,等著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畢竟,我們對西城本土的糧食產(chǎn)量不清楚。”
梅蓮可又開始來回踱步,半晌搖頭道:“不,炎狼和金雀花離開的消息絕非幌子,西城貧瘠已久,不可能一夜致富,現(xiàn)在也不是秋收時節(jié),不過……貝姆特那個男人確實不是易于之輩,我得好好想想……”諸將聞言,不敢打擾。
年輕的城主內(nèi)心波濤洶涌,理智上,她明白卡特的建議是正確的。但感情上,急于打倒侵略者的渴望不斷啃嚙她的心靈。良久,她停下腳步,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