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城的營區遙遙相對,南城軍清一色雪白的帳篷林立在灰水河東岸,俯瞰就如一只只綿羊,草綠色的帥帳顯得特別扎眼。不知是否巧合,這樣的色彩搭配正好和西城相反。
一名將官打扮的女性穿過營區,朝著帥帳快步走去,嬌小的身材和圓圓的蘋果臉仿佛少女,舉手投足卻帶著久經沙場的戰士特有的穩重氣度,泛紅的金發綁成大辮垂在腦后。
攸地,她停下腳步,視線定在某一點,舉步走去。那里聚集著幾名傷兵,一個綠衣少女蹲在她們面前忙著什么,身旁還站著一個身穿侍女服的女孩。
瞥見她走近,小侍女慌忙行禮:
“芙瑞爾將軍。”
南城四璧之一,今年剛過雙十的女將軍咧嘴一笑,她已經和另一名將軍凱伊·索恩共結連理,神態仍是帶著稚氣,看不出半點少婦的嫵媚風韻。
聞言,綠衣少女抬起頭。
“哈啰,芙瑞爾大姐,有何貴干?”
梅迪救世主柳軒風擺擺手,順便把滑到前面的烏亮長發撥回耳后,白玉般的美麗臉龐微沁汗珠。
“沒什么,瞧瞧你在做啥。”芙瑞爾好奇地垂下眼,看見軒風拿著紗布的右手和傷兵包扎到一半的小腿,皺起眉,彎下腰湊到她耳邊,小聲道:“軒風小姐,您這樣做行嗎?被梅琳大祭司看到又要指正您了?!?
軒風笑道:“沒事,我早習慣了,就當是只蚊子在耳邊嗡嗡叫好了?!避饺馉枔溥暌恍ΓS即認真建議道:“您還是聽聽大祭司的意見吧。您是尊貴的客人,我們未來的救世主,不必做這種事?!?
少女燦亮的黑眸微微黯淡,她天性自我又獨立,偏偏南城風氣保守,自穿越以來,日子一直過得很不舒坦。
而且軒風不像同班好友楊陽和昭霆一直夢想著到異世界冒險,對她來說,被召喚來艾斯嘉完全是一場無妄之災,祖先也沒有留下遺言要她拯救另一個世界,偏偏南城上下都視她為救世主,認為她沒有神跡石是過錯,這種強加的觀念雖然對軒風造成不了壓力,但也讓她莫名又不順心,何況她家中還有兩個老人,日日牽掛要回家。南城城主梅蓮可卻對如何送她回去閉口不談,只要求她表現出“救世主”的高姿態,糊弄百姓,私下把她當做花瓶看待。十一位高階祭司更是變本加厲,完全拿“神使”的標準要求她。可是軒風從賽雷爾那里證實,圣賢者是法師,又不是至高神的使者,何況祖先的功績不應成為后代的受刑,軒風當然不情愿。
因此,她很不喜歡南城這個環境,日常只能去東城和北城排解,王宮里除了兩名將軍連一個男人也沒有,使得酷愛俊帥異性的軒風嚴重不滿;加上她救世主的高貴身份,人人見了她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敬而遠之,十分寂寞,只有貼身侍女伊莉娜、南城四璧還能不太顧忌身份差距和她聊聊天。
“對了,凱伊呢?”三句不離本行,雖知“朋友夫不可戲”,軒風還是忍不住關心帥哥。芙瑞爾翻了個白眼:“我和他又不是連體嬰,哪知道他去哪了?!?
“這樣不行哦,凱伊那么帥,你不看緊些,當心被別的女人搶走?!?
“那個女人就是你吧。”
“去!我對已婚男人沒興趣?!避庯L用肘關節捅了她一下。芙瑞爾竊笑道:“哦?那我怎么聽說某位大人物天天上一個已婚男人家做客?”
軒風一本正經地道:“我是純欣賞,沒有一點其他念頭,你可別想歪了。像羅蘭城主那種稀世奇珍,不時時瞻仰天天膜拜實在是莫大的褻瀆,我是識美之人,你不懂的?!?
“好好,我不懂。”芙瑞爾高舉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式。伊莉娜和周圍的女兵都笑起來。
這時,軒風眼角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地經過,忙道:“看!你老公在那里!”芙瑞爾轉頭望去,果然瞧見丈夫的背影,注意到他走的方向是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