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她非殺了那人不可。肖恩有同感,不斷寬慰殺死自己兄姐的仇人,熱了飯菜給他吃,還在維烈嚇到把湯汁漏出來時,幫他擦干凈。
在同伴們的溫情勸慰下,兩天后回到中部大道周邊,在農(nóng)莊借宿,維烈已經(jīng)大體恢復了平靜,雖然不時還抽搐兩下,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更加心疼,淡忘了他先前的模樣。
“我碰到一個可怕的女人。”對同伴的詢問,維烈是這樣含糊其詞的。
昭霆仗義陳詞:“不怕!你可是魔界宰相!”大概是海棠村的女人騷擾他吧,真是大驚小怪。
維烈的嘴唇脫水似的白,抖起來,對格蕾茵絲,他可不敢有任何復仇的念頭。
當晚,一道金發(fā)的瘦小身影推開破舊的木門。
莎莉耶惆悵地徘徊在清清冷冷的土路邊,牽掛著遠方的伙伴,這幾天大家的心思都圍著維烈轉(zhuǎn),沒人再想起帕西斯,讓她十分失落。
“怎么了,小公主?”柔和清越的嗓音透出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那是個坐在路邊大樹上的青年,漂亮得像月光的結(jié)晶,雪白的錦緞勾勒出優(yōu)雅的身形線條,瑰麗的銀發(fā)沿著他肩上的黑天鵝絨斗篷流瀉而下,長睫低垂,琉璃似的碧瞳沉淀了千年的寂寞,滿含笑意地注視她。
“索貝克!”莎莉耶一眼認出來。
“是~~”帕西斯笑得眉眼彎彎,“果然是我的小公主。”莎莉耶好奇地打量他:“索貝克,這是你真實的長相嗎?”
“對,要保密哦。”帕西斯做了個一指點唇的表情。莎莉耶點點頭,小手張開。帕西斯眉目軟化,輕盈地跳下。
莎莉耶開心至極,投入他的懷抱:“索貝克,索貝克,你去哪里了?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
感到她真心的依戀和喜愛,帕西斯心中泛起溫暖之情,千年前他遭遇大難,和妻子、子女分離,千年被禁錮在迷霧森林,只有孤寂和仇恨常伴。除了二十年前相遇的弟子,同樣愛戴親近他的羅蘭,只有這個小女孩,讓他真正感到融化心房的暖意。
連肖恩也沒有,和肖恩師父重逢很高興,但肖恩不記得他,也認不出他。
“對不起,莎莉耶。”他輕柔地撫摸女孩柔嫩的臉頰,心疼冰冷的溫度,情不自禁地為她搓揉雙手手心,就像從前母親為他所做的,“我不能回來,你知道原因。”
從他的眼神,莎莉耶意會索伊拉的冰封確實和帕西斯有關,眼中泛起晶瑩的淚水:“可是我好怕!我怕他們哪天也發(fā)現(xiàn)我的真面目,嫌棄我是壞小孩,不要我了!我已經(jīng)無家可歸,我不想離開他們……”
“傻丫頭。”帕西斯從心底發(fā)出嘆息,將她摟在懷里,溫言勸慰,“不會有那種事的,即使他們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嫌棄你。”
“為什么?”
“因為你是孩子啊,孩子有什么對錯觀念?何況他們知道香都是怎樣的地方,頂多罵你幾句,告訴你不可以那么做就行了。”帕西斯想起從前和師父師兄的相處,也是這樣。只不過他不是孩子,也有所謂的對錯觀念,只是陽奉陰違而已。
“真的?即使我殺了人?”莎莉耶想起在耶林那,差點殺了那個偷偷下毒的女仆,如果不是帕西斯出手。還有在香都,她也殺過行刺她和父親的刺客……
“如果他們沒看到,就沒關系,你要學會更多的手段,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可是,我怕,我不想殺人。”
帕西斯前車之鑒,莎莉耶害怕不擇手段的行為會引來同伴異樣的眼光和排斥,她喜歡這些朋友,肖恩那么疼愛她,楊陽為她講睡前故事,昭霆和她玩鬧,希莉絲和耶拉姆也照顧她,就像一個新的家。
而且,雖然記憶早已模糊,但是已故的母親樹立了她最初的人生觀——即使在困境中,也不要傷害他人,感激每一份施舍的熱湯和面包,努力用自己的雙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