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湍急的河流,正是我們長期以來一直期盼著、渴望著的東西。
“但是羅姆人的蘇丹,率領著無數的軍隊,駐守在另一邊的河岸。
“他們用能夠遮住陽光的箭雨,阻止所有的人和馬去汲水。
“直到最終被長時間的干渴,耗得筋疲力盡的基督徒們,無法再抵抗他們的力量。
“在一場極其殘酷的沖突后,我們被那令人難以置信的殺戮被打敗了,所有的基督徒一起逃跑。”
伯爵威廉補充道:“真的沒辦法打,我的騎兵們,早就因為干渴,一匹一匹地殺了馬,喝干了它們的血。
“如果還有足夠的馬,我倒是可以帶著他們沖過河去的。”
羅杰于是了然,他之前倒是沒想過,還可以用這種方法來扛住干渴。
韋爾夫的3萬精銳騎兵加上威廉的五千騎兵,再加上部隊里面本來就有著的大量牲畜,這些都是會移動的血庫。
一路走一路殺,靠著喝血,確實可以撐很長一段時間。
更何況他們并不見得是給每一個人喝血,那些泥腿子是沒資格喝的,死了多少泥腿子他們是不會關心的。
但這種做法是違背基督教義的,當然這個時候估計也沒人關心教義。
所以這就是公爵韋爾夫那句“上帝保佑”背后隱藏著的東西。
但長時間光喝血也是不行的。
更何況隨著牲畜也陷入干渴,它們的血液會越來越粘稠,人喝下去后反而會覺得更加干渴。
所以這些人到最后還是會缺水、虛弱。
就在羅杰思考的時候,公爵韋爾夫還在敘述著:
“一些想要逃脫的人,自人群中脫離了出去,奔赴了一處草地,試圖靠著干草躲藏隱蔽起來。
“但是這樣做根本保不住他們的性命,大概有300人被箭矢射穿,死在了那里。
“隨軍的主教,以及他的整個隊伍,看到基督的子民這樣落荒而逃,并被邪惡的屠夫殺害后,逃往了位于赫拉克里亞河流源頭的一座山的腳下。
“他們將馬匹及所有的東西都遺棄了,盡管如此,還是只有少數人逃了出來。”
公爵韋爾夫嘆了口氣說:“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也只能學著主教的樣子,丟棄了鎖子甲及所有的武器,逃到了山中,勉強逃離了敵手。”
伯爵威廉附和道:“我也是如此,只帶了一名扈從,進了群山,從不知名的偏遠道路逃離,上帝保佑,最終,得以到達這里。”
這時候親王托羅斯反復看著跟隨著公爵韋爾夫和伯爵威廉的那幾個人,他關心地問道:
“主教也逃出來了嗎?請問,你們哪一位是主教?”
伯爵威廉搶先回答道:“不,他們都不是主教,他們只是我和公爵的隨從。”
公爵韋爾夫說:“主教沒有和我一路走,當時我看著他朝另一個方向去了,愿上帝保佑他,能脫離異教徒的追擊。”
羅杰追問:“那其他人呢?”
他問的是其他的十幾萬人,那些騎馬的、步行的,男人、女人、孩子、老人。
而眼前的這兩位貴族,并沒有正確地理解羅杰的問題。
公爵韋爾夫回答道:“就像那些來不及逃進山里的人一樣,艾達夫人被成千上萬眾多馬匹的蹄子撕扯成了碎片......”
伯爵威廉搖著頭說:“不,她沒死,她和那成千上萬的隨軍女人一樣,被羅姆人俘虜,并帶到呼羅珊去了。
“說不定現在她正在蘇丹的王宮里被寵幸著。
“她的美貌,是足以讓羅姆人的蘇丹為她神魂顛倒的。”
公爵韋爾夫嘆息著說:”還是死了的好,這樣我在天堂里還能與她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