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琳和彭院長說起在會議上碰到李博的事,彭院長感嘆:“他名義上進修放療醫(yī)生,不耽擱他同時學習物理師和技師,從技師到物理師再到醫(yī)生,放療科成員三要素讓他一個人全干齊了,要是他有分身術的話,一個人就能撐起一個放療科,這小子不吭不哈的,是個人物,以后管理起放療科來,絕對游刃有余。”
“嘿嘿嘿,但有一樣他撐不起。”郎少敏笑得不懷好意。
“什么?”沃琳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女性啊?”郎少敏得意挑眉,“至少做后裝得有個女的在跟前吧?”
“切!”沃琳丟給郎少敏一個我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呢,原來就這的眼神,“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好不好,H附一有臺后裝機,你以為H附三還會有嗎?”
彭院長嗤笑郎少敏:“以為你發(fā)現了新大陸呢,搞半天原來是無腦一族。”
像Z市和H市這樣的地級市,只有全市最大的醫(yī)院才配備后裝機,H附一有了后裝機,H附三就不可能有后裝機了,畢竟一個后裝機一年要換兩次放射源,而目前做后裝治療的患者有限,源放在那里就是不用,源也在衰變,過了兩個半衰期之后就得換新源。
郎少敏愣了一下,繼而嬉笑:“對哦,我忘了這一點,得意忘形,得意忘形了哈!”
物理室內,沃琳和郎少敏邊看彭院長檢查郎少敏畫的GTV,邊向彭院長說起這次的參會心得,以及兩人關于自家放療科的未來想法,聽到醫(yī)生辦公室門口有人說話:“咦,彭主任不在啊?”
沃琳走出去:“請問您有什么事?”
“小沃醫(yī)生,我來找彭主任。”來人朝物理室張望。
“您認識我?”沃琳想不起這位胖胖的看起來六十歲左右的老年婦女是誰。
“我當然認識你,我還給你介紹過對象呢,這都過去好幾年了,你看起來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老樣子,你結婚沒有?對象是不是你說過的那個本地土生土長的外地人?”老年婦女說話都不帶逗號的,沃琳腦子里自動給她斷句。
沃琳努力想,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有這樣一位給自己介紹過對象的人。
彭院長哈哈笑:“沃琳你還記得宮頸癌患者李愛娣嗎,心態(tài)好,特別能說。”
“就是我,就是我,”老年婦女指著她自己,“別說小沃醫(yī)生認不出我,我自己照鏡子,也認不出鏡子里的人是誰。”
“您是,李阿姨?”沃琳使勁從眼前的人臉上找當年李愛娣的影子。
隨著放療患者人數增多,沃琳已不像曾經那樣能叫出所有放療患者的名字,也不再能記住所有的患者樣貌,最初認得的那些患者,也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慢慢模糊了印象,不過李愛娣在她腦子里的印象還是那么深刻。
李愛娣心態(tài)好,特別能說,有時候能說到讓沃琳難以招架,最讓沃琳難忘的,是李愛娣因付輝的囂張而差點發(fā)生危險,李愛娣選擇了不追究,只讓付輝付出了一點點經濟代價以示懲戒。
不過,眼前這位老年婦女和沃琳印象中的李愛娣,幾乎沒有相像的地方。
沃琳印象中的李愛娣,消瘦,精干,眼前這位,從上到下都圓乎乎的。
人一胖,就看起不那么精干了。
“看我是不是像個胖氣球?”李愛娣樂哈哈,“這是激素催的,這幾年我都老老實實復查,宮頸癌治好了,又得了乳腺癌,用了激素,就變我這樣了。”
“不過阿姨您的性格可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么樂觀。”沃琳總算把眼前的人和曾經的那個李愛娣關聯起來。
她聽郎少敏說過,乳腺癌內分泌治療,也就是激素治療,患者的性格多少會有所改變,有的患者的性格甚至會變得完全相反,她眼前的李愛娣的性格,似乎沒受激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