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驍帶她去了一家酒樓,這是他名下的產業,讓人準備了一間雅間,給章雅悠做了幾道小菜,特別吩咐給她做一些點心,各式月餅都送上來。
“多少吃點。”長孫驍笑道,“嘗嘗這個月餅,紅豆餡的,又甜又香,在這家店里的招牌,想買都要提前一個月預定的。”長孫驍將那月餅輕輕切成了兩半,其中一半遞給了章雅悠。
章雅悠接過來,擠出一絲微笑,咬了一口,道:“是很好吃。”
她又咬了一口,道:“這是從哪里請的師傅,手藝倒是好,這酥皮好多層。”
長孫驍見她肯吃東西,笑道:“你還注意到這個細節了,有八層酥皮。你若是喜歡,過幾天我請你去園子里玩幾天,把他叫上,專給你做月餅和點心。”
章雅悠酸澀地笑了笑,心想,若是房翊此時在這里多好。
她想到了去年中秋節,房翊風塵仆仆地趕到綺園,就是為了陪她一起過中秋節,那時她對他逃避閃躲、刻意保持距離,如今她對房翊敞開了心扉,他卻要迎娶別人了。
心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牢牢攥住了,讓她疼痛得無法呼吸,仿佛呼吸會加重疼痛。
“我可以喝點酒嗎?”章雅悠道。
長孫驍拍拍手,立馬有小廝過來:“去把店里最好的酒端過來,不要那種勁大的。”
不多會,小廝碰了兩個杯子和一小壺酒上來了,杯子與酒壺都是和田玉的材質,塞子一打開就聞到一股酒香。
章雅悠直接拿過來,給長孫驍倒了一杯,然后拿起酒壺就朝嘴邊送。
長孫驍按住了她手中的酒壺,道:“別喝得太急,容易上頭。”
章雅悠看了一眼長孫驍,道:“就這一次,我醉過就好了,你信我。若是我醉的不省人事,你送我回家。我母親她最信任你,有你在,他不會太擔心。”
長孫驍猶豫了片刻,松開手,道:“好。不過,你還是要慢點,太快了,會上頭。”
章雅悠沒有理會,一壺酒一飲而下,但是,醉意并沒有如期而至,章雅悠依然清醒地感受著內心那無法抑制的悲痛、失落以及厭世。
“我恨不能去死。”章雅悠喃喃道。
長孫驍沒有接話,只是微微一嘆氣,他沒想到章雅悠竟然情根深種到如斯地步。
“他當著我的面,竟然沒有拒絕賜婚,他是怕死,還是不舍得丟掉自己的榮華富貴與權勢?”章雅悠道,“再來一壺酒好么?”
長孫驍點點頭,讓人再去拿酒。
等酒送過來時,章雅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已經醉了。
睡夢中,兩道清澈的眼淚順著她那光潔的面孔流了下來,長孫驍看著忍不住一陣揪心的疼,想來她是在意極了他,若是不在意,她定然不會拒絕以平妻的身份嫁入武陵侯府;若是不在意,她定然不會寧可去那苦寒之地也不肯同意與別的女人分享房翊。
可自己是為什么這么難過呢?難道自己也是情根深種嗎?
原來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長孫驍又是一陣無聲的嘆息。
“奴婢給姑娘拿了斗篷過來。”紫燕道,秋天的長安已經有了些許涼氣,到了夜間更是清冷起來。
長孫驍起身抱起章雅悠,紫燕小心翼翼地將斗篷蓋在她身上,又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一路上,紫燕都在絮絮叨叨:“我早就說過,武陵侯哪里會是良配!長成那樣子,秉性又冷,姑娘跟著他遲早要受傷!他怎么能這樣待姑娘呢,我們姑娘多好啊!”
玉凌被她吵得頭痛,道:“你少說兩句!”
長孫氏和章玉清已經在章家大門口守了很久,見長孫驍抱著章雅悠回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章文政也在宮里服侍太子殿下,雖然沒在麟德殿參加宴會,但也在偏殿那里用膳,消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