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和我們橫,兄弟們給我砸!”守門小廝的大哥是個混不吝的,湛家這些泥腿子竟然還敢和他大呼小叫的。
劉旺財一腳踹開院子里的凳子,帶著六七個狐朋狗友拿著棍棒打砸起來。
“都給我住手!”村正是湛老頭沒出五服的弟弟,板著臉怒喝一聲,吆喝著村里的青壯們制止這些無法無天的暴徒。
“什么東西還敢來我們村撒野!”
“哥幾個動手,當我們金林村沒人了!”
“哼,小魚可是縣令大人夸贊過的,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金林村的人一貫團結,湛非魚可愛乖巧嘴巴又甜,之前還給村里人長臉了,他們去縣里但凡說到讀書進學的事,誰不高看幾分,就連交秋糧的時候,衙役的態度都極好,哪能讓外人欺辱了湛家!
劉旺財也就帶了七八個人,這會被村里人給制止了,氣焰依舊囂張,惡狠狠的放出話來,“你們想好了,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和我們朱家作對,日后別把糧食賣到我們朱家米鋪!”
朱地主在十里八村的名聲極好,縣里開了幾家鋪子,價格也公道,尤其是照顧鄰近幾個村的人,村里人把糧食賣去朱家米鋪從不會被壓價。
動手的幾個年輕人遲疑的看向村正,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這些人可是朱地主家的人。
“都是大房惹的禍,都是小魚那死丫頭招惹的,憑什么讓我們二房遭罪!”小姚氏哇一聲嚎哭起來,坐在地上撒潑嚎叫著,“你們眼瞎啊,東廂是大房的,你們砸我屋子干什么嗎?”
臉上是被小廝劉旺寶的老娘給抓出來的血痕,一道一道的破了皮,喊累了的小姚氏捋了下頭發,結果指間是被薅下來的一縷頭發。
小姚氏氣的直拍大腿叫罵著,“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上去衙門告你們去,我家男人和馬捕頭可是兄弟!”
“我呸,馬捕頭和我兒子那是拜把子兄弟!”劉老娘不屑的嗤了一聲,她以前是趙主簿家的婆子,趙家小女兒嫁給朱鯤后,劉老娘也跟著來了朱家。
劉旺財憑著趙主簿和朱地主兩邊的關系,在碼頭當個小管事,搬貨送貨扛大包這些雜事都歸他管,上泗縣那些地痞流氓也要喊一聲劉哥。
看著耀武揚威的劉老娘,小姚氏瑟縮了一下,不敢回嘴了,只能在心里詛咒大房三人不得好死。
“犯事的是你們,衙門要抓也該抓你們!”湛老三一抹嘴角的血跡,怒視著劉旺財等人,要不是馬氏拽著,湛老三估計還要沖上去打一場。
湛老三干活做事喜歡偷懶,卻有一股子血性,剛剛打架湛老三第一個沖上去了,被揍的也是最狠的,若不是村正帶著人趕來制止,湛老三今兒估計要吃大虧。
“老三,少說兩句!”湛老頭繃著臉斥了一句。
被人欺上門來,湛老頭鐵青著老臉,“你們二話不說上門就打砸,我倒要去朱家問問,前些日子還托王媒婆給朱鵬說親,說是看上我家小魚了,哼,我看這不是結親是要結仇!”
嗬!朱地主家竟然看上小魚了?村里人錯愕一愣,雖然都知道湛非魚聰明,日后有大造化,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朱地主可是富戶,家里有良田上百畝,縣里還有鋪子,小魚這要是嫁過去了,這可是看得見的好處。
湛老太狠狠的瞪了劉旺財幾人一眼,尖利著嗓音威脅道:“幾個小廝而已,聽說朱地主去了鄰縣!”
王媒婆沒有按照約定上門,湛老太嘴上沒說,卻偷偷去找了王媒婆,還塞了五十文錢,這才知道朱地主急事出門去了,這定親的事自然暫緩下來。
湛老太這話一出,跟著劉旺財來的幾個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惶恐起來,一開始只當是教訓鄉下泥腿子,但聽湛家老兩口的話,朱地主要和湛家結親。
朱旺財不是朱家的下人,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