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和弟弟是,他背后靠的也是朱地主家,就連趙主簿那邊亦是如此,趙家小姐是朱家大兒媳,朱旺財才能當個碼頭管事的,他們若是得罪了朱鵬的未婚妻,不需要湛家出面,朱地主就能收拾了他們。
“我呸,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我家小少爺才多大,定什么親!”劉老娘譏諷著,高昂著下巴尖聲罵了起來。
“我看你們湛家姑娘不是去私塾讀書是去勾引男人的,這是看上我們朱家的錢財了,這么想要錢讀什么書,干脆賣去樓子里,被老鴇子教個幾年,到時候兩腿一張要多少錢沒有。”
湛家人和村里人氣的漲紅了臉,誰也沒想到劉老娘這么下作無恥,什么臟話丑話都敢罵出來。
“難道我說錯了嗎?這樣下賤的丫頭,在我們趙家敢爬床,那是要被扒光衣服活活打死的!”劉老娘得意洋洋的看著敢怒不敢言的村里人,就憑著她是趙主簿家的人,這些泥腿子敢和她斗,弄不死這些賤種。
“一個賣身為奴的賤籍也敢出言侮辱縣令大人夸贊過的讀書人。”清脆的童音冷冷響起。
湛非魚推開被踢壞的院門走了進來,曜石般的黑眸平靜的掃過劉旺財?shù)热耍詈罂聪蚪袊痰膭⒗夏锷砩希摆w主簿也是讀書人,一個下人瞧不起自家主人,看來趙家的規(guī)矩不怎么樣。”
劉老娘面色蒼白一變,湛非魚只有七歲,看著白胖可愛,但此時她板著小胖臉,那黑幽幽的眼神銳利的讓人心里直發(fā)慌。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賤人,難怪能哄住我家小少爺,我呸,你算個什么讀書人,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讀過幾天書而已,還想去告狀,你當老娘是被你嚇大的!”劉老娘厲聲罵了回去,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湛非魚,囂張的好似要撲過來把湛非魚給撕碎了。
村里人一看劉老娘這有恃無恐的模樣,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忐忑著,小魚是聰明,可也只是個蒙童而已,這要是得罪了朱地主家,得罪了趙主簿,她還能繼續(xù)讀書嗎?
看著村里人被唬住了,劉老娘不由松了一口氣,神色看起來更加囂張得意。
一旁的劉旺財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湛非魚,撇了撇嘴嗤笑道:“上泗縣多少讀書人,老子管的碼頭還有一個扛大包的讀書人,考了十幾年還不是到老子手底下做事,一個黃毛丫頭敢和我橫,我聽說湛老二就在碼頭送貨,老子一句話,他就別想再賺一文錢!”
湛老頭和湛老太一下子慌了,湛老二是他們最看重的兒子,一年也能賺個十兩銀子,湛家本來因為孩子讀書就缺錢,老二的活計要是沒了,那家里都要揭不開鍋了。
“湛非魚你這個死丫頭,你惹的事憑什么禍害我們二房!”小姚氏憤怒的吼叫著,從地上爬起來就向著湛非魚撲了過去。
二房被打砸了,現(xiàn)在賺銀錢的活計也要沒了,小姚氏猙獰著臉,恨不能把湛非魚給活剮了泄憤。
“二嫂,你對小魚吼什么,又不是小魚的錯!”湛老三不滿的抓住撒潑的小姚氏,一個用力把人推了出去,“別在這里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