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到馬車往村里走,守在村口的柱子幾人激動的吆喝起來,風風火火的往村里跑。
“村正,有馬車,一定是小魚回來了。”
“文誠坐在馬車車轅上,村正,這事肯定成了。”
“哈哈,還是小魚有面子啊!”
蹲在大榕樹下的村民蹭一下站起身來,眼睛里冒著光,若不是村正阻止了,這二三十號人估計都要跑到村口去堵人了。
村正繃了一天的臉上不由露出笑來,“好了,都別堵著,先讓馬車進村。”
馬車最后停到了院子門外,湛文誠和車夫把馬車里的禮物都搬下來送進了屋,從布匹到茶葉、糕點,還有文房四寶,外帶一個小木盒,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裝了銀子。
謝老爺這一次也是下了血本,這些賠禮加起來至少上百兩銀子。
“小魚啊,這事成了?”村正一開口,圍攏在四周的村里人都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湛非魚。
湛非魚笑著點點頭,“嗯,從明天開始繼續給泰福酒樓送菜,謝老爺把收菜的差事交給四哥了。”
一瞬間,村正滿臉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不單單全村能繼續賣菜賺銀子,而且還讓他家四小子負責。
以前是湛老二收菜,村正私下里和湛文誠還算了一筆賬,村里人賣菜一個月估計能賺五百文到一千文,湛老二每個月能賺四五兩銀子。
村里人雖然羨慕湛文誠得了這賺錢的差事,可一想到自家又能賣菜,也沒那么嫉妒了。
“湛小蒙童,我先回酒樓了。”車夫恭敬的對湛非魚開口告辭,趕著馬車離開了。
人群外,扛著鋤頭從田里回來的湛老頭看著被村里人圍攏在中間的湛非魚,臉上寫滿了懊悔。
如果當初沒有逼迫小魚,舍得花銀子讓她繼續讀書,那些禮物都是老湛家的,這賣菜的差事也不會被湛文誠給搶走。
湛老頭嘆息一聲,佝僂著身體往死氣沉沉的老宅走去。
等聚攏在門口的村里人都離開了,湛非魚趕忙進了院子,實在受不了大家直白的吹捧和贊美,“娘晚上有什么好吃的,我肚子餓了。”
李氏拿過她手中的書箱,笑著道:“梁嫂子送了一條鯽魚,我燉了魚湯,你快去洗手。”
雖然鯽魚是從河里釣上來的,可梁嫂子自家舍不得吃卻送給了李氏,說到底還是想和李氏打好關系。
看著眉眼舒展的李氏,湛非魚無聲的笑了起來,這樣便好,娘以后在村里會過的更加舒坦自在。
……
縣學。
當湛非魚再次被喊了上去,文敏等人將同情的小眼神投了過去,小師妹怪可憐的,每堂課都被提溜上去單獨教學。
聽說每日的作業都要賦詩一首,再加上在課堂上做的詩,這一天至少要寫兩三首,再有才情的人這樣寫詩也會寫吐吧。
“今日為師給你講講詩的意境。”竇夫子對湛非魚的讀書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基礎打得好,四書五經隨便抽哪一段都能熟背,而且釋義也解釋的通順。
制藝文算是中規中矩,轉換銜接處有些生硬干澀,但破題精湛、立意高遠,唯獨詩詞這一塊太過于薄弱。
湛非魚非小身板站的筆直,“勞煩夫子教導。”
看著不但不厭煩,態度端正又認真的湛非魚,竇夫子嚴厲的表情也松緩下來,八歲的小姑娘被稱為神童,說是天賦何嘗不是勤奮刻苦。
“小師妹眼中還冒著光。”文敏震驚的瞪大了眼。
“我等自愧不如!”坐一旁的同窗直點頭,若是自己被竇夫子單獨教學,那簡直生不如死!
身材微胖的張禹軒搖頭晃腦的接過話,“小師妹乃神童,爾等凡夫俗子豈能相比并論!”
講堂上方,湛非魚瞄了一眼繃著臉壓著怒火的竇夫子,為一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