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子還不夠藥費呢。
聞到隨風飄散來的臭味,再加上外面的嘔吐聲,湛非魚無比崇拜的看向殷無衍,“大哥哥,你好厲害!”
“七爺,你這是安排好了?”重光同樣佩服的五體投地,把人踢出圍墻算什么,關鍵是剛好能撞翻糞車,這才是本事!
殷無衍一記冷眼看向鬧騰的重光,可面對湛非魚時冰冷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掐了掐她胖嘟嘟的臉頰,“上馬車。”
看著上馬車的湛非魚和殷無衍,重光勾著何生的肩膀直搖頭,“看到沒?這就是區別對待啊,枉我和七爺認識十多年了。”
何生懶得理會重光,直接牽起韁繩拉著馬車往院子外走,看著還發感慨的重光,悶聲道:“趙三說不定還要來攔馬車。”
趙三帶著一群狐朋狗友來客棧,說是找茬其實是在拖延時間,這點伎倆瞞不了人。
重光一想到撞翻糞車頂著一身米田共的趙三來攔馬車,一個飛躍就上了第二馬車,直接趕著馬車就走追上前面的何生,他重光竟然也有怕的時候!
殷無衍那一腳踢的重,趙三撞翻糞車后直接就暈過去了,三個一人多高的糞桶直接倒在他身上,這畫面足可以讓后街幾十戶人家今晚上都沒開火做飯,想想就要吐,誰也吃不下去。
……
趙三這邊雖然有小廝跑回衙門喊人去了,可曹捕頭把大部分都帶走了,所以湛非魚的馬車是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了淮縣縣城。
“呦,小哥停一下。”官道旁的茶寮里,賣茶水的老漢遠遠的吆喝了一聲,見馬車緩緩停下來了,這才接著道:“也不知道哪個缺德鬼把官道給刨了幾個大坑,馬車過不去呢,小哥你要走只能繞路了。”
“多謝老丈告知。”趕馬車的何生道謝一聲,回頭問道:“小姐,我們繞道回上泗縣。”
“行,那就繞路。”馬車里,湛非魚想到之前故意阻礙他們出發的趙三,“大哥哥,他們這是打算劫道?”
“人心不足。”殷無衍并不奇怪,有多少貪官一開始也只是收點重禮與人方便,之后從貪污到徇私舞弊、草菅人命,人性就是這般黑暗丑陋,經不住利益美色的誘惑。
淮縣縣衙這些人,最開始利用官爺的身份索取幾十文的蠅頭小利,但幾年下來,私欲貪念被無限放大,所以才有裝作匪宼來劫道。
殷無衍可以肯定如果這一次他們還是平安無事,那么下一次這些人說不定真的會扮成江洋大盜去打劫馬車,去淮縣富戶家中偷盜,殺人放火的惡行都敢來一遍。
“貪婪無饜,忿類無期。”湛非魚面帶厭惡,即便知道他們早晚會被繩之以法,可每一次遇到這些貪官污吏依舊讓人憎恨。
殷無衍隱匿住眼底的復雜,小姑娘干凈的雙眸不染半點污穢,自己這一雙手卻早已經沾染了血腥。
沒注意到殷無衍的情緒變化,湛非魚掀開馬車簾子往外面看了看,不同于官道的平坦,小道靠著山邊修建的,堪堪夠一輛馬車通行,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顛簸之下湛非魚偷偷揉了揉小屁股。
“大哥哥,要不我們下去走……”話還沒說完,馬車突然被勒停了,湛非魚雙手還在背后揉屁股,沒防備的往前一跌。
“小心!”長臂將人撈了過來,殷無衍把人往懷里一摟就跳下了馬車。
“爺。”何生也跟著下了馬車。
不遠處的山道上,兩棵碗口粗的大樹突兀的橫在路中間,這要是晚上,馬車夫一個大意,估計連人帶馬車都要翻倒。
后面兩輛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三輛馬車依次排在狹窄的山道上,忽然間靜謐的山林里有飛鳥撲棱的聲音響起,呼啦一下,只見山路前后一下子涌出幾十號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臉上蒙著黑布的匪宼一腳踩在路中間的樹干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