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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府。
齊同知出門不到半個時辰就匆匆回來了,而且面色極其難看,這讓書房伺候的下人都放輕了腳步。
齊老爺子早幾年就放權了,齊家的產業交給了齊二老爺打理,明面上的人脈資源則都給了齊同知。
至于三個孫子輩,齊大公子和三公子還在讀書,一個在府學,一個在私塾,至于齊二公子則跟在二老爺后面打理齊家的生意。
所以此刻,書房里也就來了齊老爺子一人。
“爹,劉百戶這話分明是要拿齊桁泄恨。”齊同知去了衙門之外,張通判就替劉百戶傳了兩句話,雖然話說的隱晦,但暗藏的意思很清楚。
齊老爺子面色凝重,手中的茶蓋一下一下撥弄著杯子里的茶葉,齊家在豐州也是望族,這般打臉的事還是第一次碰到。
齊同知眉頭緊鎖,壓著怒火,卻又無可奈何,他身為豐州同知,官職也就在孟知州之下,再者背后靠著齊家,在豐州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但如今卻被逼著把齊家子弟交出去,不管齊同知對齊桁這個堂侄子有沒有感情,這事傳出去丟的是齊家臉,連族中子弟都無法庇護,齊家日后還怎么在豐州立足?
“吃柿子撿軟的捏,自古如此。”齊老爺子緩緩開口,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變化,“即便是皇商劉家也不敢動湛非魚,但劉百戶要泄恨,自然挑上了我們齊家。”
劉百戶再霸道卻也不敢和陳家相提并論,陳學政在湛非魚那里都吃了悶虧,劉百戶自然不敢放肆,否則湛非魚之前就不會全手全腳的從豐州衙門出來,還是孟知州親自把人送出門。
“可齊桁?”想到劉百戶那癖好,齊同知面色愈加的難看。
以前知道歸知道,即便不認同,齊同知也沒想過去插手,何必為了幾個不認識的孩子得罪了劉百戶,誰想到齊家如今就被逼到這進退兩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