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章知府,眼底卻透著譏諷嘲諷。
院試第一名乃是慶安府府試的案首,也算是名副其實,第二名則出自廣寧府,溧州雖然人數(shù)好,可好歹有了個第三名的成績,也不算太丟臉。
胡秉之沒忘記顧學士的交待,快速的瀏覽了一下南宣府通過院試的四十二人名單,看到了齊桁,但湛非魚卻是榜上無名。
其他閱卷官也都想起陳學政和湛非魚之間的過往,面面相覷的對望一眼,至于心底到底怎么想的,外人就不知曉了。
湛非魚錯失了院試前三并不奇怪,畢竟此次院試的考題太過于偏、怪、難,可身為府試案首卻榜上無名就有些不對勁了。
關(guān)鍵湛非魚師從顧學士,此前也有幾篇文章流傳出去,雖說湛非魚詩才平平,可她的文章卻寫的極好,尤其之前那篇關(guān)于鹽稅的策論,堪比大家之作。
如今湛非魚竟然在院試落榜,這其中的貓膩?
一時之間,屋子里一片詭異般的安靜,諸位大人都沉默著,更別提在場的書吏們,一個個低著頭,屏住了呼吸,恨不能自己原地消失。
半晌后,陳學政開口打破了平靜,“本官倒也詫異,難道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章大人,不如你帶人去落卷里找一找,讓本官看看湛非魚此次院試的文章如何,為何沒有被取中。”
“下官遵命。”章知府也不客氣,直接帶著兩個書吏去找湛非魚的卷子去了。
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章知府剛從書吏手中接過考卷,陳學政帶著胡秉之等人也過來了。
“這考卷是下官批閱的。”胡秉之記性極好,即便批閱了上百份考卷,三百多篇文章,他還是記得這份考卷。
既然胡秉之沒有取中,就說明這文章寫的一般。
有陳家一派的閱卷官探頭看了幾眼,笑著道;“小姑娘啟蒙晚,讀書不過兩年多的時間,此次不中,下次再來便是?!?
如果此次的考題正常,湛非魚即便不是前三,但絕對不會落榜,胡秉之也看了慶安府的名單,其中有兩人也落榜了,而這兩人府試也都是前十。
雖說考題出的惡心人,但所有考生都是一樣的題目,名落孫山說到底還是因為功底不夠,也可以說是運氣不好。
“章知府,這是湛非魚的考卷吧?”陳學政笑著問道,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想來也對,從湛非魚和陳家杠上后,先是陳記被迫撤離南宣府,之后在豐州,陳家為了平息事態(tài),不得不派死士去暗殺了柴頤滅口。
這一樁一件件的,丟的都是陳家的臉,如今扳回了一局,也難怪陳學政高興。
胡秉之看過湛非魚的文章,也認得她的字跡,而章知府就更熟悉了,此前拿到考卷的時候,章知府第一時間就是辨認字跡,的確是湛非魚的字。
可這樣的文章說是湛非魚所寫,章知府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回大人,湛非魚寫的是館閣體,下官并不能確定,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話,下官想讓湛非魚來府衙確認一下?!闭轮捳f的客氣,態(tài)度也謙卑,可任誰都聽出他話中隱射的意思,這是懷疑湛非魚的考卷被人調(diào)換了,說白了就是“科舉舞弊”案。
陳學政面色倏地一沉,不過如果考生對自己的成績有異議,的確可以調(diào)閱考卷。
所以陳學政即便面色難看,卻還是同意了,“是胡大人負責糊名和謄寫的,此事就交給胡大人。”
丟下話之后,陳學政袖子一甩先離開了去休息了,估計放榜也要等湛非魚確認了考卷之后。
其他閱卷官對望一眼,最終都沒有離開了,留下來也算是做個見證,若是沒出問題最好,一旦湛非魚否認了這考卷,這事就麻煩了,牽扯到科舉案中,即便查清楚了也會惹得一身腥。
半個時辰之后,府衙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