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湛非魚拜見各位大人。”來的路上湛非魚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并不是南宣府的衙役去的東湖客棧,而是四個陌生的兵卒,這四人都是陳學政從各地調過來的,之前負責考場內的巡察。
可即便四人沒有透露一個字,湛非魚也猜到了,此刻白皙嬌俏的臉上卻不見半點頹廢,也沒有憤慨之色,落落大方的行禮后就站在一旁。
胡秉之等人都是第一次見湛非魚,都說相由心生,看著面容沉靜,眼神透徹干凈的小姑娘,眾人的印象便是極好。
玉雪可愛的小姑娘本就讓人心生歡喜,即便是胡秉之也是面色柔和了幾分,比起家中毛毛躁躁的兒子,還是嬌嫩乖巧的小姑娘讓人喜歡。
湛非魚穿著淡藍色百褶如意裙,梳著雙丫髻,除了腰間的玉墜之外,也就在頭上簪了一對蘑菇頭竹形白玉簪,素雅卻不失童真。
再加上她那一雙靈慧的雙眼,別說她文章寫的還算不錯,即便是狗屁不通,胡秉之等人也說不出責備刁難的話來,這么軟糯可愛的小姑娘就該放掌心里寵愛著。
“小魚,你看一下,且說說這三篇文章如何。”章知府率先開口,讓書吏把湛非魚引到桌邊,上面放了三份重新糊了名的考卷,而且還都是朱卷。
章知府做此安排的時候,胡秉之眉頭皺了一下,倒也沒說反對的話。
而其他人也不知是因為陳學政先離開了,又或者是忌憚遠在京中的顧學士,所以沒人阻止。
“是。”湛非魚快速的拿起第一份朱卷看了起來,寫文章慢,但看起來卻極快,一篇文章短的也就四百字,長的也不到七百。
從湛非魚開始看時,胡秉之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拿起的第一份朱卷正是“湛非魚”所寫,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自己的文章肯定會露出一點詫異的表情。
可等湛非魚用了不到一刻鐘把三篇文章都看完之后,她的神色不見一點驚詫,好似這文章并不是她所寫,看的只是外人的文章。
難道陳學政真的在院試里動了手腳?這個念頭浮現出之后,除了章知府之外,其他人面色都難看到了極點,十年前那一場科舉舞弊案,從主考官到閱卷官,圣上震怒,殺的那是人頭滾滾。
湛非魚若是尋常考生也就罷了,可她師從顧學士,自己唯一的弟子被人欺負了,顧學士能不動怒?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眾人恨不能沒有接下閱卷這苦差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陳學政即便要對付湛非魚,也不應該在院試里動手,這不是要坑害所有人!
果真如此,章知府再次讓書吏把原卷取了過來,“你再去看看,這可是你的字。”
“哎?”驚詫聲響起,湛非魚烏黑的雙眼倏地瞪圓了,看了看手中的黑卷,又看了看書案上的朱卷,黑長的睫毛眨巴著,櫻紅的小嘴微微張大,看得出是真的震驚了。
“大人,這字真的像我寫的。”湛非魚在震驚后便笑了起來,即便看到黑卷上的名字后也不見驚慌失措。
“難怪老師之前告誡我,讓我不要隨意在外面寫字,原來真的有人能把字跡模仿到以假亂真的程度。”湛非魚這一臉新奇的模樣,似乎根本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更像是小姑娘看到了好玩的東西,滿臉的驚奇。
如果這不是湛非魚的考卷,那真正的考卷又去了哪里?章知府等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就看到站一旁的小姑娘拿出幾張紙。
“大人,院試結束后,我先寫了一封信給老師,說了一下這一次院試的題目。”湛非魚笑著開口,似乎還有些惋惜陳學政不在這里,否則她都敢當著陳學政的面說這話,院試題目太惡心人了。
“告狀之后,我這才想起要把文章給老師過目,所以又把院試的三篇四書文還有試帖詩寫了下來,讓人送去京城給老師了。”湛非魚把手中的文章遞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