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姑娘,老人家年紀大,腦子糊涂,還請湛姑娘多包涵。”劉和玉態度放的低,不說正叫囂著要把湛非魚怎么樣的老太太傻眼了,旁邊氣憤填膺的劉家小輩們也都愣住了。
可不等他們開口,劉和玉銳利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全場,得,一群血氣方剛的愣頭青們嚇的不敢放肆了,只是心里依舊憋著火。
“劉小姐客氣了,既然無事我先告辭了。”湛非魚態度平淡,看得出真沒生氣,更沒有記仇,一個無理取鬧的老太太還不夠湛非魚記仇的,畢竟打贏的是何生和何暖。
劉和玉眼神微沉,湛非魚這隨意的態度看得出皇商劉家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賈,沒必要交惡,但她也不會給劉家多少面子,士農工商四個字足可以說明一切。
可一想到劉和鋒死前干的那蠢事,劉和玉剛想露出慣有的笑容,又想起這里是靈堂,表情僵硬了一下,可話還是得說,“湛姑娘,不知可否稍等片刻,關于和鋒的事我想和湛姑娘私下談談。”
遲疑瞬間,湛非魚同意了。
老太太一看劉和玉對湛非魚這客氣的態度就知道自己踢鐵板了,可一想到大孫子寶兒,老太太扯著臉皮僵硬的笑了起來,“剛剛是我老糊涂了,姑娘啊,我給你賠個不是。”
對老太太這前倨后恭的態度,湛非魚也懶得去管,“劉小姐,客隨主便,你先請。”
這賤丫頭還敢擺架子!老太太刻薄的老臉扭曲了一下,眼瞅著何暖要跟著湛非魚一起走了,老太太上前兩步攔下兩人,“姑娘,老身剛剛態度不好,可牙行買個丫鬟至多五十兩銀子,老身真的是誠意十足,否則也不會拿出一百兩。”
劉家家大業大,住在劉家鎮的劉家人除了讀書有天賦的,剩下的人都在經商。
有本事的自己開鋪子、開作坊,沒本事的就謀個小管事當當,劉家人不說富得流油,但真沒窮的,否則老太太也不會拿出一百兩。
“娘,我們多加點銀子。”中年婦人扯了扯老太太的袖子,為了寶兒,就算多出點銀子她們也認了,早知道會逼瘋寶兒,當年就不當著寶兒的面把那個賤婢活活打死了。
老太太心里憋屈,可都在靈堂鬧事了,也得罪了和玉,只能硬著頭皮把事給了結了,否則就虧大了。
“老身也知道憑著姑娘和我們劉家的關系談銀子太見外,可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這樣吧,老身就舔著臉開口了,五百兩銀子,姑娘你就把這個丫鬟給老身。”
五百兩銀子,放到牙行去都能買十個如花似玉的丫鬟了,一個下人開價到五百兩銀子,院子里劉家人沒人認為老太太在強買強賣、仗勢欺人。
中年婦人對著湛非魚笑的巴結,附和道:“姑娘你放心,這位姑娘進了我們劉家的門那就是二房,日后只要生了孩子,就讓寶兒把她扶正當個平妻。”
至于正妻那是絕對不可能,一個丫鬟,賤籍而已,當然,中年婦人這話說的誠懇,但日后會不會履行承諾就不清楚了,誰有那個閑工夫盯著她家。
湛非魚笑了起來,冷眼看著聽不懂人話的婆媳倆,慢條斯理的問道:“剛剛阿暖一腳把一個護院踢飛了出去,你們就不擔心日后阿暖一怒之下把你們家老老小小十幾口都滅門了嗎?”
呃……
在場的劉家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挑著眉梢的湛非魚,小姑娘笑起來明明挺乖巧的,可為什么感覺一股子寒氣從腳底板沖到了天靈蓋,心里瘆得慌。
老太太和婦人開口之前就想過湛非魚可能答應,也可能拒絕。
婆媳倆甚至都想著不行把價格再往上提一提,不就是銀子嘛,劉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至于這么多銀子買一個賤婢,等日后總能把這口惡氣出出來。
可婆媳倆沒想到湛非魚話說這么生猛,什么叫滅門?
想起剛剛何暖那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