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衙門。
自己小兒子差一點被裕豐樓的廚子一刀砍的脖子分家,饒是白府尹素來鐵面無私,對自家孩子更是嚴厲的到沒有一個笑臉,但此刻聽到消息依舊擔憂的打翻了硯臺,垂落在袖子里的雙手更是隱隱顫抖著。
“大人安心,小公子只是受了些驚嚇,卑職已經讓大夫過來了。”慶捕快趕忙說了一句,當時那情形自己都是三魂嚇掉了兩魂半。
白府尹穩了穩心神,讓小吏過來收拾書案,“折家大夫人也涉及其中?”
“是。”慶捕在大夫人自報家門后,就把她和湛非魚幾個女眷安排到府衙里單獨的一間空屋里等候著。
其余幾個雅間的客人這會都在公堂上,至于虎爺這些地痞無賴還有裕豐樓的廚子、伙計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直接被下了大牢等待白府尹審案。
“行兇的姚大民被砍斷了一條手臂,卑職把人送去了醫館,陳平他們十人守在醫館里防止姚大民逃走。”要不是擔心姚大民失血過多死了,慶捕快絕對把人先丟到大牢吃一頓殺威棒,敢對小公子下下殺手,簡直是活膩味了。
慶捕快的安排很妥當,白府尹點點頭,“你安排的很好。”
此刻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聽到消息的孫府丞第一個趕了過來,跟在他身后的則是順天府衙的其他官員,不說上下級的關系,就說白兆輝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出了這事于情于理都要過來。
招呼一眾下屬坐下后,已經穩住情緒的白府尹并不急著立刻開堂審案,“慶捕快你把當時的情形再次和孫府丞他們說說。”
慶捕快是第一個到達裕豐樓的,此刻又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這些地痞并不是京城人,都是東關道人士,跟著趙虎在半個月前來到京城討生活。”
若真的是京城人士,還敢在裕豐樓鬧事,那真的是找死,能在裕豐樓吃飯的客人非富即貴,更何況裕豐樓背后的東家可是溫家。
如今溫家的當家夫人和宮中閔妃乃是親姐妹,就因為這份關系裕豐樓這些年的生意才會如此蒸蒸日上。
“這些地痞只怕是被人利用了。”聽完經過后孫府丞撫著胡須開口,地痞鬧事沖的還是折家的女眷,兆輝既然在場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誰能想到裕豐樓的廚子竟然會是刺客,別說兆輝是個讀書人沒有這份警惕,慶捕快五人當時也在場,誰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魯通判也接著問道:“救下兆輝的是何人?”
“回大人,卑職剛剛已經詢問過了,那個隨從……”慶捕快快速的把折婧當日和湛非魚起沖突的事又詳細的說了一遍。
雖說京城已經都傳遍了,可白府尹這些朝廷命官自然不知道后宅女眷間的小道消息,倒是捕快們消息靈通,事發當日就都知道。
慶捕快又把折家大夫人來客棧賠禮的事說了一下,“當時若不是這個何生的護院在,小公子就真的危險了,也是卑職失職,完全沒有察覺到姚大民對小公子起了殺心。”
“和你無關。”白府尹本就是公正之人,自然不會遷怒下屬,“當時的情形即便本官在場也不會察覺,兆輝還在國子監讀書,即便和同窗有些不和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孫府丞和魯通判幾個官員都認同的點點頭,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刺殺兆輝的真正用意只怕還是在白大人身上,說不定是為了報復白大人這才對兆輝下殺手。
……
屋子里染著炭盆,但畢竟是府衙,能送個炭盆也是看在折家的面上,所以這屋子依舊顯得清冷。
“夫人用我的手爐暖暖。”湛非魚將手爐遞了過去,“夫人不必推辭,我穿得多不冷。”
事發突然又被匆匆帶來了衙門,當時看到那條被砍斷的手臂,綠柳都嚇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