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記得給大夫人拿上手爐。
大夫人身上這鹿皮披風還是何暖提醒之下才拿上的,對比之下湛非魚這邊就從容多了,這會坐在炭盆邊烤著火,悠然平靜的模樣半點不像是在順天府衙。
“多謝姑娘。”大夫人倒也沒有推辭,一來是她的確有些冷,二來是湛非魚把手爐塞過來的時候,大夫人碰到湛非魚的手,的確是暖暖的,不像自己的手都冷的沒有知覺了。
“說起來還是因為我才讓夫人遭受了無妄之災。”湛非魚歉意的笑了笑,若不是在裕豐樓設宴,也不會遇到這事,只是今日之事的確有些蹊蹺。
手暖和了,腳邊也有炭盆,大夫人整個人都暖過來了,此刻也從慌亂震驚里慢慢冷靜下來,看著半點沒有被驚嚇到的湛非魚,愈加斷定她來自武將之家,說不定還是從邊關過來的,見過殺戮和死亡,否則尋常的閨閣千金哪有這般平靜從容。
“姑娘初來京城或許不知道,今日差一點被刺殺的是順天府白府尹的小兒子,白小公子還在國子監讀書,今日之事只怕是沖著白府尹去的。”大夫人知曉白家的家風,不管是嫡支還是旁系就沒有出過紈绔。
白家子弟若是學業不成,那只能另尋他路,再不濟也可以打理族中庶務,若是想著靠祖上蔭庇吃喝玩樂,白家的家規會讓他悔不能重新投胎一回。
大夫人又看了一眼認真聆聽的湛非魚,精致的眉眼不見半點不耐,再想到家中跋扈囂張的小姑子,大夫人不得不感慨一樣米養百樣人。
“今日姑娘救下了白家小公子,只怕也會得罪幕后的兇手,姑娘這幾日在京城還是要多注意一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夫人叮囑了兩句,雖說得到了白家的感激,可同樣也得罪了幕后人,不過想到湛非魚的隨從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大夫人倒也放心了些。
湛非魚乖巧一笑的點點頭,“多謝夫人提醒,天寒地凍的我基本都在客棧不出去。”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卻是孫府丞過來了,大夫人的身份擺在這里,白大人要審案了,孫府丞親自過來請大夫人去公堂回話也是給足了折家面子。
“夫人這邊走。”寒暄兩句后,孫府丞在前面引路,余光則是打量著跟在大夫人身邊的湛非魚,若不是查了路引,誰能想到這便是顧學士唯一的弟子,還是個小弟子。
孫府丞還記得當年這消息傳回京城時,多少讀書人失望傷心,又或者憤慨不平,但誰也不敢去學士府鬧事,而湛非魚則遠在江南道,他們想要鬧也是鞭長莫及。
后來江南道院試的消息傳了回來,湛非魚讀書啟蒙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竟然一舉拿下了小三元,當時京城的文人圈里又有風言風語傳了出來,都認為這個小三元必定是“名不副實”,絕對是主考官沖著顧學士的面子給的。
可當時江南道的學政乃是陳大人,大皇子的舅舅,雙方早就結下了仇,湛非魚更是坑了陳記米鋪十萬石米糧,直接導致陳記米鋪關門大吉。
之后陳學政為了報復更是親臨南宣府監考,甚至還出了割裂題這樣匪夷所思的考題,引得南宣府的考生怨聲載道。
陳學政名聲大損,更是被御史臺輪番彈劾,可湛非魚依舊奪得頭名,只能說這姑娘絕對是文曲星下凡,天生的狀元之才。
裕豐樓出了兇殺案,聽說姚大廚的胳膊都被砍斷了,這消息一傳出來,不少百姓都顧不得冬日天寒,齊刷刷的圍攏在府衙外看熱鬧。
白兆輝也只是受了驚嚇,喝了一碗安神湯,此刻面色依舊慘白,不過精神看著還行,見到湛非魚過來了,白兆輝立刻走過去鄭重的行禮道謝,“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白公子客氣了。”湛非魚受了這一禮,不過因為是在公堂上兩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因為此案涉及到了白兆輝,白府尹按律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