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絕無可能。
“回稟大人,這藍色荷包的樣式和針法都是最常見的,除非是找到一模一樣的荷包才能比對出針法?!崩罾C娘即便精通針線,若是出自大家之手的繡法,李繡娘才能認出來,但這般尋常樣式和針法反而無法辨認。
京城大大小小的家族林立,即便是大理寺也不可能拿著荷包一家一家的去詢問比對,那此案就陷入了死胡同。
“大人?!本驮诖藭r湛非魚再次開口,至于劉侍郎瞬間投射過來的陰沉目光,湛非魚直接無視了,“大人,我來京城不過數日,并沒有和人結仇,和折家大小姐也只是姑娘家的小沖突,不至于鬧到買兇殺人、”栽贓陷害的程度。”
“的確如此?!背K虑湔J同的點點頭。
折婧行事再跋扈囂張,但此案不單單姚大民死了,而且白兆輝差一點被刺殺,再加上從姚大民家中搜出來的藍色荷包來自刑部捕快之手,折婧一個后宅姑娘沒這么大的本事。
“但劉侍郎身為主審官后,只憑一面之詞就要給我定罪,所以我大膽推測真有人栽贓陷害,這荷包可能來自劉侍郎府中。”湛非魚語出驚人,這話明的就說劉侍郎是幕后真兇。
“放肆!”蹭一下站起身來,劉侍郎疾言厲色的怒斥,“誣蔑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
即便劉侍郎一身官威,可湛非魚敢站在大理寺的公堂上,自然是半點不畏懼,直接正面的和怒火沖天的劉侍郎杠上了。
“聽聞劉大人和白府尹曾有舊仇,這其中還橫亙著劉大人族侄的一條命,一命還一命,劉大人指使姚大民刺殺白兆輝也合情合理!”
論起此案的動機來,劉侍郎推斷湛非魚打算用救命之恩嫁入白家,這個說法的確牽強,湛非魚所言的動機反而更容易讓人相信。
“劉大人只怕也沒想到白兆輝會被我的護院救下,大人擔心此案最終會查到自己身上,所以以避嫌為由當上了此案的主審官,之后更是利用刑部捕快以藍色荷包栽贓陷害于我,畢竟如果不是我多管閑事,白兆輝必死,大人舊仇得報?!?
“你血口噴頭!”劉侍郎氣狠了,一手怒指著湛非魚,面容猙獰的扭曲著,可一想到這藍色荷包來自京城,劉侍郎只感覺眼前一黑,巨大的不安籠罩下來。
“常大人?!卑赘藭r也站起身來,向著主位上的常寺卿建議;“湛姑娘推斷合情合理,還請大人派人去劉侍郎府中一查究竟。”
大理寺的捕快領命而去,兩刻鐘不到的時間就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劉府針線房管針線的丫鬟和繡娘,還有內宅管事的平嬤嬤。
“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看到捕快手中那或新或舊二十多個藍色荷包,劉侍郎面色鐵青,只感覺胸口窒悶的痛起來,兇狠的目光殺人一般盯著湛非魚,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了。
不管劉侍郎如何震怒,捕快一五一十的把情況向著常寺卿說明了。
“回大人的話,這荷包的確出自丫鬟紅玉和繡娘田氏之手……”平嬤嬤雖說是內宅管事的嬤嬤,可上了公堂,再看著劉侍郎那蒼白的臉色,平嬤嬤也怕了,絲毫不敢隱瞞,“這荷包是用來打賞下人的,夫人、少爺還有小姐的院子里都有?!?
等平嬤嬤說完后,常寺卿讓李繡娘對比了一下荷包的布料、樣式還有針法,又讓丫鬟紅玉和繡娘田氏當場拿針繡了一遍,“大人,這荷包就是出自兩人之手。”
誰能想到這案子審到最后劉侍郎成了兇手,果真是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