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心里清楚蕭何的變化,微笑著說道:“朕知道國庫空虛,所以此次的征南之事的前期軍費,就先從朕的內(nèi)庫里面出吧,治粟內(nèi)史衙門記得給朕打一張欠條。”
大臣們的面色變得古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陛下這么玩的……簡直了!
此事告一段落,接下來又有幾件事情要議,但是問題都不大。
直到蕭何站了出來,面色堅定的說了一句:“臣有事啟奏!”
蕭何今日有些反常,一直沉默不語不說,即便事情關(guān)乎到治粟內(nèi)史了,他也沒有反應(yīng),而是讓下面的人說話。
這自然無可厚非,畢竟身為九卿之一的大佬,自然已經(jīng)不需要事事都出面了。
但丞相王館一直在注意著蕭何,畢竟是他預(yù)定的未來接班人,雖然偶爾也會和他不對付,但那都是政見上的問題,并不會影響他的評價,所以給他的注意力確實會更多一點。
他注意到今日蕭何的眼袋很大,眼眶很紅,這其實很容易作到,只要你一晚上不睡就行,就是他現(xiàn)在年紀大了,不提倡這樣做。
發(fā)現(xiàn)之后問題就來了,身居九卿之一,即得到丞相的看重,又有當今陛下在背后站臺,有這樣的背景,還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徹夜不眠的思考?
王館自然是覺得不應(yīng)該有,畢竟如今天下已經(jīng)太平了,再有問題也不過是一些苔蘚之疾,雖然看著麻煩,也不過是抬手之事而已!如此想來應(yīng)當是家里之事,家宅不寧確實挺麻煩的。
大臣們大都是如此想,更多的人其實都沒去注意蕭何,畢竟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扶蘇卻不一樣,他一直忍受著不去看蕭何,就是怕給他的壓力太大,現(xiàn)在看著他終于站出來了,心里頓時很安慰,輕聲道:“蕭卿家,有何事要說?”
蕭何醞釀了一下情緒,沉聲道:“臣聽聞不能為陛下解憂的臣子便不是個好臣子,但是在今日的朝堂之上,這樣的臣子卻還有很多……”
這話一聽,大臣們就感覺不對了,蕭何這是仗著自己是陛下的人,準備對不是陛下的人進行討伐了嗎?未免太看的目中無人了吧!
不管他們怎么想,蕭何還在慷慨陳詞。
“陛下常言,百官做事要把百姓放在第一位,要給與百姓方便,讓百姓生活的富足一些。然而臣每日接收公文,卻總能看到一些不識農(nóng)事,不知農(nóng)事的官員,在指導(dǎo)百姓做一些嘀笑皆非的事情。
他們不知民、不識民、不重民,又怎么能做到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呢,臣覺得這樣的官員與百姓、與陛下、與大秦均無益處。
但他們身位世家貴族的子弟,天然就擁有做官的權(quán)利,這才導(dǎo)致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所以臣懇請陛下,以民事考核為目的,在全國范圍內(nèi)進行考核,擇其優(yōu)者為官,是為——科舉!”
此言猶如舉世驚雷,哐當?shù)脑诒娙硕绊懫穑秩缙降匾宦暰藓穑偪竦恼饝氐谋娙说男纳瘢灾劣诖丝痰镊梓氲顑?nèi)安靜的鳥無聲息,達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很長也好像很短的時間過去,殿內(nèi)才終于響起了眾人的呼吸。
只見有官員出列道:“臣衛(wèi)尉主管蒲良驥,叩請陛下,蕭主管所言之事萬萬不可……”
他話還未說完,朝中各路官員紛紛出列請奏,更有一官員沖到蕭何的身邊與他廝打起來,整個朝堂儼然變成了場鬧劇!
有人在麒麟殿動武,這怕是除了荊軻刺秦王之后的第一莊吧,扶蘇也很惱怒,他到不是惱怒朝堂變成鬧劇這件事,畢竟他做好了心里準備。
他惱怒的是竟然有人當庭動武,打的還是九卿這樣的大臣,這還得了,不知道蕭何是他罩著的嗎?
“禁衛(wèi)何在?”
麒麟殿里鬧成一團,早就有禁衛(wèi)聽曉了動靜,但是沒有陛下的命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