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屋的溫有山再次驚了一下,屋子里光線黑暗,僅有的兩把凳子還是瘸了腿的,就綁著木棍撐著,一條長凳上面坐了滿了人,大人小孩合起來有七八個,溫有山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那條長凳還能撐多久,想著他便自覺坐到凳子上,也不敢完全坐上去,就怕凳子腿折了。
張金對于這個大外甥上門可是真的高興,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你說你那么大老遠(yuǎn)的過來還帶這么多東西做什么?你娘走了,你那個婆娘看著也不像是會做活的,家里就靠你一人,可得省著點(diǎn),日子還長呢!
對了,你家糧食夠吃嗎?今年天氣不好,估計要大冷的,要是沒存夠糧食,這個冬天可不容易熬過去。”
張金對溫家的印象還停留在張氏去世的時候,說真的,溫有山那個婆娘一看就不是個會過日子的,也不知道大姐怎么給孩子娶了這樣的婆娘,現(xiàn)在家里也不知道成啥樣了。
溫有山有些無奈,笑道:“舅舅,你別擔(dān)心我,我日子過得好著呢,還有,這些東西就是我孩子他娘讓我送過來的,也不是啥稀罕物,可以給孩子們補(bǔ)補(bǔ)。”
張金驚訝地張大嘴巴,似乎沒想到這些東西會是那個五谷不分的外甥媳婦給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啥了。
溫有山指著外頭的驢車又道:“舅,那是我家的驢車,我現(xiàn)在給人家送貨,日子過得還可以,不缺吃的,你安心收著就是。”
張金這下放心了,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了。
張家其他人則是震驚得不行,方氏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有些歉疚地同溫有山說道:“大外甥,你要打鹿只怕得在這邊住幾天,只是家里實在住不開,我就去村長那邊說了一聲,村長那兒還有一間客房,你看成不?”
方氏有些擔(dān)心溫有山不高興,只是家里實在是沒地兒了,咋住啊!
溫有山聞言,眼睛一亮,還好沒被人看到,當(dāng)即說道:“舅娘費(fèi)心了,這樣安排挺好的,住宿費(fèi)用我來出就行。”
方氏趕忙擺手,“哪里用的著花錢,我剛剛拎了點(diǎn)蘑菇過去就行了,你就安心住著,多住幾天也沒關(guān)系。”
大外甥難得來一次,她可不得多留人一陣子。
一家子嘮嗑了半天,期間張金和方氏的兩個兒子張滿倉和張谷糧也回來了,看他們背著竹簍的樣子估摸著是山上去了。
兩人見到溫有山顯然也愣了一下,尤其是那驢車,更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驢車這種東西他們也就見過一兩次,在隔壁村。
表兄弟見面,自然少不得寒暄,吃飯的時候,溫有山發(fā)現(xiàn)他們這邊吃的比浮山村還糟糕,桌上僅有的一點(diǎn)葷腥就是一小盤清蒸溪魚,看著就沒什么胃口,幾個孩子卻盯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溫有山心下一酸,直接把小魚分給幾個孩子,自己則吃那些山貨,還別說蘑菇口感挺好的,還有一些他們那邊不常見的山菜,吃起來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方氏見他吃得開心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這里沒啥好東西招待的,就怕這個大姑姐家的外甥會嫌棄。
吃過飯,溫有山在張滿倉的陪同下去了村長家。
村長家也是土坯房,不過看著比張家大多了,房子比較新,可能才起沒幾年,客房就是一個小間,放了一張床就沒地兒了。
溫有山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應(yīng)該也是有人住的,只不過舅娘過來打了招呼還送了東西,所以這屋的主人暫時搬出去了。
這一天他也是累得夠嗆,才躺下沒多久就開始打呼嚕了。
張滿倉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一家子除了孩子都在等他。
張金迫不及待地問道:“可是安置好了?”
張滿倉微微頷首,問道:“爹,表弟這是真的要進(jìn)山打鹿不成?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誰家有那個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