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溫有山不解地同陳寧雅嘀咕道:“娘子,這蔣大義看起來是那群人里頭功夫最好的,你怎么不把他留在縣城?”
陳寧雅心下微嘆,瞥了蔣大義一眼,小聲道:“此人不是那么好馴服的,元良還嫩得很,我擔(dān)心他不會將元良放在眼里,再加上這么個大老粗的性子,若真的跟出去只怕容易惹事,咱們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他不合適。
長全長門長原雖然身手不如蔣大義,但我仔細(xì)觀察過了,他們?nèi)齻€性子內(nèi)斂低調(diào),不愛惹是生非,最主要的是穩(wěn)重,由著他們?nèi)トf麗縣我也比較放心。”
溫有山恍然,朝陳寧雅豎起大拇指,夸贊道:“還是娘子聰慧!”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村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村人好奇問了兩句,溫有山只說是家中請的長工,旁的全都含糊過去。
本來還有人覺得溫有山應(yīng)付他們而不依不饒,可是看到蔣大義那張臉全都縮回去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溫有山摸著下巴,心想這種總算還有點用處。
蔣大義等人進了半山腰的院子,看到這石墻院子,全都傻眼了,丁婆子等人就是心下疑惑也不敢開口,蔣大義倒是無所顧忌地問道:“老哥,你這老宅不行啊。”
“你才不行!”溫有山氣不順地噴道。
蔣大義痞痞地咧嘴,嘴里叼著一根野草將溫有山的肩膀摟住,一副哥們兒好的樣子,“消消氣,誰惹你了跟我老蔣說,兄弟給你撐腰。”
溫有山嘴角猛抽,第一次見到這般沒有眼色的人,還是他家買的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子呢,沒看長勇長義幾個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了嗎?人家這反應(yīng)才是合格的下人該有的樣子,你這算什么?
不過再怎么腹誹溫有山也做不出疾言厲色的樣子,而是狂翻白眼,將蔣大義的手拍掉,“老實點!誰是你兄弟!我家就這樣,愛住不住!”
陳寧雅聽著心里也不痛快,板著臉同丁婆子吩咐道:“羊圈位置挺寬敞的,給蔣大義收拾一下讓他搬進去。”
丁婆子嚇白了臉色,沒等她顫顫巍巍地應(yīng)下,蔣大義已經(jīng)搶話道:“別啊,我就是說說而已,咱可不能這么小氣,我跟你說大妹子......不是,大姐......也不對......夫人,對,就是夫人,咱們可要寬宏大量,不能斤斤計較,我老蔣就是個大老粗,說話不過腦子,你別放在心上啊......”
陳寧雅見蔣大義是真的不想住羊圈,便冷哼一聲,端著一張臉警告道:“既然知道自己說話不過腦子那就給我當(dāng)個啞巴,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本夫人不想家中的任何一件事傳出去,包括進山趕海以及縣城的一切,聽明天白了嗎?”
她的目光掃過蔣大義,看向所有人,其他人誠惶誠恐地跪下,連連保證。
蔣大義也指天發(fā)誓,陳寧雅當(dāng)真看著他發(fā)完誓才不情不愿地放過他。
經(jīng)過這事蔣大義也算是見識到陳寧雅的厲害了,不敢再鬧騰,一群人被安置在前院的空房間里,床什么的里頭本來就有,倒也不費事。
第二天,溫有山天沒亮就帶著蔣大義三人進山了,這三個人還是頭一次趕海看什么都新鮮,穿過深山的時候溫有山還擔(dān)心他們沒有經(jīng)驗粗心大意,沒成想這些人警惕性還是挺高的,蔣大義就不用說了,那是當(dāng)過兵的,有點兒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最讓溫有山驚喜的長勇和長義,這兩人雖然只有三腳貓功夫,不用眼明耳聰,甚至還抓了一條蛇和一只野雞,沿路清理障礙也是做得干脆利落,完全不用溫有山操心。
四個人一路走一路忙,可惜這般努力還是沒能走到海邊,蔣大義失望得不行,接下來幾日四人仍是一直清理陷阱,其他人的心情從激動漸漸變得麻木,甚至懷疑溫有山說的海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溫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