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溫有山現在可以兩天跑縣城一趟,而蔣大義他們要跟著這個節奏,差不多當天去海邊第二天晚上就要回來,在村子過一夜又要繼續出發。
雖然辛苦,三人卻沒有任何埋怨,蔣大義是不喜歡受人約束,在外頭做活又不用面對復雜的人際關系,自在逍遙,再加上衣食無憂,更是沒有半點顧慮,長勇長義跟蔣大義想的差不多,這個活累歸累,可不費什么腦子,還不用看人臉色,主家又是明理之人,母親女兒也在眼皮子底下過活,他們已經知足了。
現在這兩人還指望著每次多扒摟一些東西回去,只要主家蒸蒸日上他們就不用擔心再次被發賣了。
陳寧雅冷眼旁觀了一陣子,見蔣大義雖然不受約束,可該做的事情也會完成,從不跟村子里的人嘮嗑,當然,也沒人愿意跟他嘮嗑,長勇年長些,做事穩重謹慎,也能不時提點蔣大義兩句,長義是個噘嘴葫蘆,只知道埋頭苦干,啥也不管。
三個人湊在一起還算靠譜,正事不落,又能不時給家里弄點野味回來,之前還整了一頭野豬,說是陷阱里的,可陳寧雅瞧著野豬身上的傷不像是掉陷阱造成的,倒像是他們帶出去的護身利器給捅的。
他們不說陳寧雅也就不多問,反正東西帶回來主要也是交給她處置的,不過這三人連野豬的主意都敢打,可見是沒在怕的,既是如此,陳寧雅就更加沒什么好擔心的,給了他們一些賞錢,這事也就過了。
浮山村這邊的日子穩了,縣城那邊長年也帶著長全長門長原出發前往萬麗縣,原本第一次過去長年只是想打聲招呼,順便找幾戶可以合作的燕農,下回過來再收東西,那知他們到了懸崖村竟發現好些燕農的燕窩賣不出去。
長年眉頭皺得死緊,去了那戶相熟的燕農家里。
這戶人家姓毛,一家之主叫毛侃,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因為以采燕為生,身材看上去精瘦,一雙手也長得很是特別。
毛侃見著長年,臉上迸出驚喜之色,“老哥,你可算是來了,咱們村子好些人都盼著呢?今年老爺沒跟來?”
毛侃往長年身后張望了許久,沒見到葛家老爺,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還是熱情地將人迎進屋。
懸崖村雖然地理位置不怎么樣,不過燕農靠著采燕窩日子過得比普通窮苦村民好些,就是住的房子也寬敞許多。
“可是要喝點燕碎?”毛侃詢問地看向長年,燕碎是他們招待貴客的東西,一般自家人是舍不得吃的,也就是知道長年的身份毛侃才會多此一問。
長年擺擺手,讓毛侃坐下,“你先別忙活了,咱們好好聊聊。”
毛侃這才順著長年的意思坐到邊上,看起來有些拘謹,躊躇著問道“老哥,今年葛老爺還請人不?不瞞你說,咱們村之前好些人家都是跟葛老爺合作,日子還算過得去,去年葛老爺沒來,大家只好把燕窩送到縣城的鋪子,路途遠不說,價錢也沒高多少,還不如直接跟葛老爺合作呢!”
長年一臉疑惑,按理說葛家出事也有一段時間了,怎么可能沒人盯上這燕窩買賣,“難道就沒人過來跟你們做買賣?”
毛侃一臉惆悵,“有倒是有,可是沒人開出葛老爺那樣的條件,大家心里不樂意,對方也不肯退讓,所以就僵持著,村長都說了,估摸著是那人看我們不識相,所以放話出去,不讓縣城的鋪子收我們的東西,不然怎么可能大家都把貨送上門了對方還給那么低的價錢?而且收的量少,我們好些人家都攢了不少燕窩賣不出去呢!”
長年仔細想了想,之前整個萬麗縣最有名望的就是葛家,葛家之下還有不少富甲鄉紳,不過勢力不大,要是有錢又有勢的也就龐家,因為龐家老爺的續弦乃是縣令的小姨子,不過萬麗縣縣令為人有些迂腐,而且愛惜羽毛,怎么可能縱容連襟做這種事情。
想不通,長年也不想冒險,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