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胡文志和長子說話。
“一個兩個都想著娶府城那邊的姑娘,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能有什么大造化!”胡文志一副嘲諷的口氣,聽著就知道這是氣狠了。
胡俊逸默默等老爹發完脾氣,垂眸道“爹,事到如今還是趕緊給小妹相看,再拖下去只怕好的人選都沒了?!?
“砰!”的一聲,胡文志砸了書案上的筆筒,“你以為我不著急嗎?可是縣城就這么大,這次考上秀才的就四個人,馮鴻羽、溫元良、薛正都說親了,袁康平早已成婚,剩下一個姓張卻不是我教的,人家也沒透露過半點跟咱們家結親的意思,怎么?你想讓我親自上門說親不成?”
胡俊逸無奈,“爹,還不是你跟娘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總覺得縣城里沒有配得上小妹的人家,之前也不曾跟人家提過,要嘛就是人家有意你們卻顧左右而言他,態度這般冷淡,但凡有點骨氣的人家也不會再惦記小妹。
現在看來是不能在縣城里找了,府城那邊再打聽打聽,只要家境好,年紀合適,又是會讀書的就成,也不用非得身懷功名,把條件放低一些,我還是能打聽到一些人選的?!?
胡俊逸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還只是童生,今年院試又沒過,說實在的,他自己也羞愧,回頭一想爹娘曾經還看不成溫元良他們,就覺得他們眼高手低,只是事到如今多說無益,還是得趕緊想法子比較實在。
胡文志沒有出聲,胡依云已經聽不下去了,含著淚苦笑了兩聲,默默離開。
這邊回到溫時初的溫有山和陳寧雅也在房間說起了悄悄話。
“我今兒看胡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想跟我們家結親,沒想到元良親事都說好了,似乎臉色不大好看。”陳寧雅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悵然還有些感慨,想當初沈氏可是把女兒當掌上明珠捧著的,胡家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縣城的青年才俊隨便挑,誰能想到竟然拖到這般境地,還好她沒犯渾,不然她女兒的親事只怕也難了。
溫有山跟著點頭,“我還好一些,元宏和元興跟胡先生關系好,進了門就咋咋呼呼,我們才寒暄兩句她們就把我們去府城給說親的事情兜了出去,胡先生只是一瞬間的失態,倒是沒說什么,還說了些喜慶的話?!?
陳寧雅嗤笑道“這是自然,胡先生一直看好的是馮鴻羽,我剛剛在胡夫人那邊聽說了,馮鴻羽也定親了,對象還是知府家的小姐,估計是馮家那邊沒戲了才退而求其次選咱們家,只是沒想到元良都說親了,你是不知道,剛剛胡夫人大受打擊,還要強撐著招待我們,我看著都覺得不落忍,便找了個由頭出來了,說來倒是可惜了胡家小姐,那姑娘我瞧著是個好的,即使父母這般疼寵也沒將她的性子養嬌了?!?
“你說這事鬧的!往后胡先生會不會對咱家兩個小子有意見?”這點才是溫有山最擔心的。
陳寧雅卻是搖頭,“放心吧,胡先生本來就沒看上元良,只是因為元良這次也中了秀才才該了心意,說起來,元良在他那邊待的時間也不長,真要說胡先生心里不忿什么的那倒不至于,況且,更應該擔心的是馮家才是。
以前馮鴻羽可是胡先生最得意的學生,如今馮鴻羽成了秀才沒想著誠心求娶胡家小姐,倒是攀上了知府小姐,胡先生對馮家的意見只怕不小,正好馮鴻羽的弟弟如今也在胡先生的學堂里,你說”
后面不用陳寧雅再說什么溫有山自個兒就能意會,只能說造化弄人,他們也很無奈。
溫有山躺下后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起身穿了衣裳,陳寧雅被他的動作吵醒,身子微傾,睡眼惺忪地問道“怎么了?”
溫有山幫她掖了掖被子,道“你先睡,我出去一會兒,再過一個時辰差不多就要啟程了,你再睡會兒?!?
陳寧雅見窗子外一片漆黑,也沒問溫有山做過什么,沒一會兒又沉沉睡過去。
溫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