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貴妃的臉上看不出旁的情緒,語氣淺淺地說道“若是你父皇沒有趕你,你便在一旁聽聽,替你父皇分憂解難,若是你父皇沒有留你,你再離開也不遲,至于那漠北的事情,母妃一個深宮婦人見識有限,總是不如你們懂得多,不過這人怎么可能永遠打勝戰?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你父皇就是馬背上征戰過來的,比咱們都懂,就算再生氣也只是一時的,不必過于擔心。”
蕭固作揖,“母妃說得極是,幾位皇兄也是這么說的。”
令貴妃嘴角勾了勾,轉而問道“怎么樣?這回給你選的側妃可還順你的心意?”
蕭固不茍言笑,道“母妃選的,自是好的。”
令貴妃搖頭,目光幽深,“可惜了,原本是打算將卓家的嫡女指給你,沒想到竟是錯過了!”
蕭固不置可否,“誰家的女兒都一樣,再怎么也比不得皇家尊貴,沒有什么好可惜的。”
令貴妃怔了怔,啞然失笑,“我兒倒是看得通透,罷了,此時便不提了,現在卓家沒了適婚的女子,想將卓家綁到我們這條船上倒是要費一些功夫了,此事我來琢磨,你只要好好在你父皇面前表現即可,這天下只能是你的!”
令貴妃眼中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暗芒。
蕭固默然,神色未變,許久才行禮緩緩離開。
他一走,伺候令貴妃的夜嬤嬤便悄悄進門了,候在令貴妃身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令貴妃大驚,“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病重?還病得神志不清!”
夜嬤嬤一臉凝重,低聲回道“奴婢也不清楚,若不是最近幾次那邊送過來的消息一直沒什么進展,奴婢也不會起疑,派過去調查的人說二夫人沉疴不起,身邊的下人都被杖斃了,如今伺候二夫人的是二爺的人,奴婢派出去的人想要接近二夫人都找不到機會。”
令貴妃神色大變,陰沉地盯著窗臺上的花瓶,緩緩出聲,“夜嬤嬤,你說二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夜嬤嬤心一沉,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可能,搖頭道“娘娘,二爺是什么性子您也清楚,若他真的知道些什么怎么可能如此冷靜?早就跟您鬧起來了!還有,去的人偷偷看了一眼,說二夫人好像是毀容了,而且,不止是二夫人,二爺的臉也落了一條疤,您說這是怎么回事?”
令貴妃一臉詫異,她想過千萬種可能,都沒料到還有這種情況,“派去的人什么都沒打探到?”
夜嬤嬤心下一凜,忙道“娘娘,奴婢已經讓人繼續去查了,想來很快就有消息了。”
令貴妃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擺擺手,“查清楚一些,本宮要棣州那邊全部的消息,事無巨細!”
這回消息用了五六日才傳回來,收到消息的令貴妃臉色陰沉得都快滴水了。
夜嬤嬤戰戰兢兢地問道“娘娘,現在可如何是好?老爺和歐陽家那邊只怕是還不知情,若讓他們知道二爺和二夫人反目成仇,還是因為一個庶女,咱們可如何跟歐陽家交待!”
是的,棣州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就是陳陽秋和歐陽氏因為陳曉蝶的親事反目,歐陽氏先對陳陽秋下了死手,陳陽秋怒從心起毀了歐陽氏的容貌,歐陽氏因為兩個女兒的事情氣病了,才會沉疴不起,如今陳曉菲瘋了,陳曉玥被禁足,棣州那邊的陳府明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早就家不成家了。
令貴妃憤怒地砸了屋子里的杯盞,吼道“沒用的窩囊廢!竟然因為一個庶女這么苛待嫡妻嫡女,我看他這官是不想當了!還有歐陽氏,當初覺得她還挺聰明的,沒想到這么蠢,十幾年了,連個死人都比不過!本宮要她何用!”
當然,令貴妃最痛恨的還是陳曉蝶,一個庶女就把陳家攪得翻天覆地,當初她就不該讓這死丫頭長大!不過這死丫頭要是沒了,她連掌控陳陽秋的籌碼都沒有,想想都心塞。
夜嬤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