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宏被她懟得毫無還嘴之力,弱弱地嘀咕道:“小妹,我就是這么隨口一提,命理之說敬畏便是,不用當真,我也沒信那謠言,你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那么沖!”
溫元靜回過神來,茫然又不安地垂下腦袋,“二哥,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溫元宏忙擺擺手,“沒事沒事,我沒怪你!”
只是這么一打岔大家也沒了說笑的興致,溫元靜用了飯便匆匆回去,陳寧雅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滿是探究。
回到自個人臥房的溫元靜腦子還是一片混亂,她將紅菱關(guān)在外面,將身子扔到床上,懊惱地捶了捶被子,又愧疚又難過又憐惜又惱恨,各種情緒上涌,猶如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她這是怎么了?雖然將蕭廣當成朋友,替朋友抱打不平是應該的,可剛剛她很確定自己不僅僅是想替蕭廣正名,似乎還有一些難以言明的念頭,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溫元靜越想越慌,在床上翻了許久難以入眠,干脆出了庭院,徑直去了陳寧雅的院子。
別院比留安巷那個宅子要小上許多,兩人住的院子就隔了幾步路而已,從她的院子里就能看到陳寧雅臥房的蠟燭是否亮著。
“娘,您歇息了嗎?”
陳寧雅輕輕開了門,瞧見站在門外不安的溫元靜,無奈地側(cè)過身子,“進來吧!”
母女倆在房間內(nèi)對坐,誰也沒有先開口,最后還是溫元靜先撐不住,投降了,“娘,今晚這事二哥二嫂會不會生我的氣?”
“你指的是哪件事?”陳寧雅挑眉,好整以暇地問道,說著身子還向后仰,放松地將整個人的重量轉(zhuǎn)移到靠背椅上。
“就是......就是我反駁二哥那事......”溫元靜的聲音細弱蚊蠅。
陳寧雅卻聽了個一清二楚,頓時笑了,“你當你二哥二嫂是這么小肚雞腸的人?況且你反駁也沒有什么不對,只是那口氣讓娘聽著很不舒服罷了!”
陳寧雅的神色淡了一些,看她這樣溫元靜就知道她生氣了,越發(fā)不安了起來,“娘......”
“嗯?”陳寧雅再次挑眉。
溫元靜鼓起勇氣,抬頭同她對視,迫切地問道:“娘,你看紅菱和紅紗兩人雖然不是姐妹,但也算從小一起長大,勝似姐妹,要論關(guān)系的話,她們應該是好姐妹好朋友對嗎?”
陳寧雅點點頭,也不急著出聲。
溫元靜又道:“若是哪天紅紗在祁家被人誤解,還遭受祁家下人排擠,紅菱該是什么反應?”
“嗯?”陳寧雅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遲疑著說道:“應該是很生氣吧!或許還會把這事告訴你,告訴我,讓我們想辦法。”
“若她沒有辦法,無能為力呢?”溫元靜再問。
陳寧雅聳聳肩,“那就只能跟著傷心,還能怎么樣?不過這種事情你該去問紅菱才是!怎么?紅紗在祁家被欺負了?”
溫元靜忙搖頭,她就是舉個例子罷了,要是陳寧雅當真了去問溫元貞,豈不是鬧笑話!
從陳寧雅這邊離開,溫元靜不僅沒有釋然,反而更加煩躁不安,最后干脆將紅菱喊到身邊,跟她聊了一晚上,直到公雞打鳴主仆二人才撐不住躺下。
翌日早朝,蕭廣端坐在乾清宮龍椅上,目光涼涼地掃視下面的文武百官,同劉公公輕聲說道:“宣旨。”
劉公公沉穩(wěn)地抱著圣旨出列,“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命翰林院學士琮禮為文華殿大學士、詹事府詹事丁鵬為武英殿大學士,內(nèi)閣加設東閣大學士,命工部侍郎卓明軒為東閣大學士,欽此!”
站在中間靠后的卓明軒愣了一下,趕緊站出來領(lǐng)旨謝恩。
再次站回位置的時候,頂著同僚灼熱的目光,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