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人都走了,卓不凡尋思了半天,心下不安,遂騎上馬往甘州定北王府奔去。
剛入定北王府,卓不凡就發現整個王府冷冷清清的,之前過來雖然也是冷清,好歹還有些人氣,便是下人神色肅穆,那也是瞧得見人影的,好幾次他還碰上后院的妾室找各種理由到前院跟定北王示好。
這次不僅不見那些女人,連一個路過的下人都沒有,整個王府靜得有些滲人,若不是四周打掃得干干凈凈的,他都懷疑這定北王是不是搬家了。
管家從院子里跑出來,畢恭畢敬地迎了上來,“卓軍師,王爺請您去書房說話。”
卓不凡抬腳往定北王的書房走去,隨口問道:“府邸削減下人了?為何這般安靜?”
管家頓了頓,笑道:“軍師大人果然敏銳,府中確實處置了一些心思不正的下人,原本奴才的意思是再采買,補上來,王爺卻說家中人少,用不了那么多下人,趁此機會,正好趕走一些光拿月銀不干正事的。”
卓不凡只心念一轉就知道什么情況了,馬氏一死,她的兒子被囚禁,昔日這對母子經營的勢力自然是要拔除的,只是定北王府沒再補充下人,這點倒是挺讓人詫異的。
說話間,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書房,管家默默退了出去。
定北王這才緩緩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現在不在軍營運籌帷幄,跑我這里做什么?”
卓不凡落座,想了想,開門見山道:“你知道我忙,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今天想讓王爺給我解解惑。”
“嗯?”定北王饒有興致地看向卓不凡,對他的話產生了興趣。
卓不凡一臉郁悶地問道:“就是關于溫有山的,當初人是我帶過來的,也是我將人交給王爺安排的,只是我一直弄不明白,那個時候王爺怎么這么突然的就給他一個七品武官的官位?誠然,后面我知道了他跟您身邊心腹之間的關系,也可以理解王爺愛屋及烏。
但皇上給溫有山升官這事我就看不懂了,難不成溫有山還跟皇上有什么淵源不成?您是皇上的生父,關于此事,可知曉?”
定北王默了片刻,老實搖頭,“我連這孩子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知道他那么多事?不過溫有山到了漠北一直做得挺好的,又是你愛徒的父親,怎么?你對他有意見?”
卓不凡想都不想就搖頭,“我要是對他有意見就不會讓他帶兵守著布爾江了,對于他的能力我是不懷疑的,我擔心的是他行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現在又是關鍵時刻,他這個不定因素我無法把握,所以心有不安吶!”
定北王聽了一通,好一會兒才笑出了聲,“我當是什么事?軍師在軍營里待久了難不成還真認為自己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須知戰場瞬息萬變,便是你布局再周密,百密總有一疏,不可能算無遺策。
溫有山就是你算不到的地方,這很正常,你與其擔心事情脫離掌控,不如嘗試著去信任他,若是做不到也不要干涉太多,做好善后的準備就行,哪個大將不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布爾江那邊不用你操心,你將注意力都放在沙原上,若是溫有山敗了,我的人也能守住防線,不會讓吐蕃的人馬踏進大齊土地半步!”
得了定北王這話,卓不凡徹底安了心,含笑拜謝,轉身從容地離開。
定北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嘴里呢喃道:“父王沒什么本事,替你守住漠北還是辦得到的!”
二月二龍抬頭,漠北集齊人馬同時對吐蕃匈奴開戰。
剛剛開春,匈奴正是缺衣少糧之際,匈奴王一怒之下,親自率兵出征,勢要橫掃大齊鐵騎,攻入中原腹地,與此同時,吐蕃王卻慌了,召集一眾大臣入王宮商議。
“你們不是說大齊不敢真的對我們出兵嗎?現在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