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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心情好,陳寧雅的臉上也有了些淺淺淡淡的笑意,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在阮玉珠身上和茶盞之間來回游移,緩緩說道:“阮夫人提這事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兩個丫頭今年也不過十二,距離及笄還有三年,自然不可能這么早談婚論嫁,不過我好奇的是阮夫人對高家了解多少?以阮夫人的性子,不可能拿兒子親事開玩笑才是!”
阮玉珠垂眸,莞爾道:“夫人說得極是,對高家民婦還真不了解,所以才想跟夫人打聽一番,若是合適,高家又不反對,民婦這當母親的自然是要讓孩子如愿,若是兩家不合適,這事也只有夫人知道,不會有什么妨礙。”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精!”陳寧雅一臉促狹,還是認真沉吟道:“既然你有這個心,我便是跟你說了也無妨,高敏姐妹倆從京城而來,她們的祖父是先皇在世時鎮守漠北的高元帥高淮,不知道阮夫人可否聽過?”
阮玉珠一臉震驚,神色惶恐不安,“民婦沒想過敏小姐竟然是高元帥的孫女,我......”
此時她這心簡直就快提到嗓子眼了,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高敏的出身這么高,高家啊!竟是那個高家!俞家不過是商賈,如何跟高家相提并論,說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都不為過。
阮玉珠臉色蒼白。
陳寧雅卻溫聲安撫道:“阮夫人不必妄自菲薄,商賈又如何?大齊出了名的商賈可不少,這做生意只要厚道,名聲好,便不會比那些官宦世家差!
高家之前確實榮光,可在高元帥榮養之后就不行了,高元帥四個兒子沒一個成氣候的,文不成武不就就算了,還染了許多惡習,高敏的親姐姐還被她父親送給人當妾室,高元帥在知道這個事情后大怒,將四個兒子分了出去,也就幾個孫女養在跟前。
這次出京,高元帥和高夫人更是破釜沉舟,將四個兒子逐出家門,只留了孫女和兩個最小的孫子,他們將孩子帶來江南,遠離京城那些不靠譜的爹娘,希望高家能重生!
我家幾個小子的功夫啟蒙師父以前是高元帥的親兵,因他之故,我們家跟高家走得還算近,高家幾個丫頭我也是真的喜歡,所以就帶在身邊了。
現在阮夫人也知道高敏的情況了,可還想著跟高家結親?”
這簡直就是峰回路轉,阮玉珠的心情連七上八下都沒法形容,她張了張嘴巴,快速消化掉所有消息,肯定地點點頭,“若是高元帥和高夫人舍得,我們家定登門求娶。”
“好!”陳寧雅猛地站了起來,看阮玉珠的眼神滿是欣賞,“阮夫人當真是我畢生所見第一有魄力的女子,難怪能撐起整個俞家!既如此,我便認了這個媒人,替你上門說和說和。”
“多謝夫人!”阮玉珠大喜。
兩人坐定后。
阮玉珠滿是喜色地說道:“不瞞夫人說,敏小姐民婦是真的喜歡,我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需要一個有點手腕,鎮得住場的大兒媳婦,民婦是怎么看怎么滿意,來之前民婦也是猜過高家的情況,不過那會兒只以為高家是國公爺的下屬,倒是不曾往高了想,剛剛您提到高元帥,民婦這心還真是涼了半截,好在還有希望在,若是能成,民婦定好好感謝夫人。”
瞧她這真心實意的樣子,陳寧雅也替高敏高興,忍不住隱晦地說道:“若是高敏入了你們家,還望你們好生對待,高家現在雖然瞧著不成氣候,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知道它不會再起來呢?”
阮玉珠怔忪了一下,重重地頷首,“夫人說得極是,想當初俞家也是半死不活地拖著,若非民婦放手一搏,也不會有今日。”
“是這么個道理!”
陳寧雅的神情很有深意,只是不等阮玉珠深思溫氏就過來了,她只能收了話茬,望向門口。
溫氏今日穿了一身陳寧雅給她準備的對襟橘色綢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