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糊口的工作,更有了五十塊大洋,他頓時輕松了許多。
有道是錢是英雄膽。秦瓊賣馬、楊志賣刀,任你再怎么英雄好漢,沒錢照樣得向生活低頭。
有了這五十大洋,有錢交房租不說,剩下的錢過上兩個月沒問題。
心情愉悅,費景庭叫了輛黃包車,直奔老城天妃宮。
這天妃宮已有五百多年歷史,出過李怡神、王聰等名噪一時的人物,可到了如今,還真是一言難盡。
津門志略有記載:自毀廟興學后,津門之道教,己已日衰微,所存者不過天妃宮數處。此輩道士,甚少能闡明道家精義。
費景庭穿越之初興致勃勃的跑來跟住持請教道家精義,結果那住持先是云山霧罩,被問的急了干脆來了個禍水東引,將費景庭引見給了住在靜房里的一位居士。
兩人聊了聊,當即一見如故,此后費景庭隔三差五總跑來天妃宮與之清談。
下了黃包車,費景庭熟門熟路的穿過山門、牌坊,徑直到了后面的靜房,隔著窗子便瞧見一身道袍的圓臉胖子捧著一本道藏正在細細研讀。此人正是居士黃明睿。
這黃明睿年不過三十,正兒八經的富家子弟,年少時放浪形骸,是津門有名的紈绔子弟。后來家道中落,黃明睿也不知怎么就迷上了修道。此人曾用五年時間遍訪名師,回來后道行且不說,說起道藏、典故來簡直就是如數家珍。
“明睿兄!”
黃明睿放下書卷,有些嫌棄的道:“你怎么又來了?”
費景庭推門而入,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落座道:“我這不是趕上好事了嘛,就想著與明睿兄分享分享。”
“什么好事?你碰到鬼了?”黃明睿瞪眼問道。
“沒,我是找到工作了。”
“嘁,這算什么好事?你要是缺錢直接跟我說,我分你一些就是了。”
這倒不是黃明睿說大話。黃家早年是津門八大家,如今雖然家道中落,可瘦死駱駝比馬大,黃明睿的小日子依舊過得有滋有味。
費景庭笑道:“好啊,要是哪天真揭不開鍋了,肯定得請明睿兄接濟一番。”
“就這事?沒了?”見費景庭點頭,黃明睿嘆道:“你說你一個正一的,隔三差五總往我這全真的地方跑,來了就跟我拌嘴,有意思嗎?”
費景庭揶揄道:“有啊,理不辨不明。正一、全真修的都是道,有什么區別?再說你家里還三房姨太太呢,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全真弟子?”
黃明睿直接破防,眨眨眼,搖頭嘆息道:“悔不當初啊……知道我為什么修行無所寸進嗎?結婚太早,元陽已失,腎精不足,所以至今也邁不過精滿氣通這一步!”
費景庭笑而不語。修道修的是什么?有人講根骨,有人說心性,除此之外便是財侶法地。
費景庭修為不夠,沒法探知黃明睿的根骨如何,但這人心性頗為堅定,財、侶、法一樣不缺,偏偏沒了最后一個字:地。
何為地?洞天福地,道家講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說得是鐘靈毓秀、蘊含靈機的地方。偏偏此方天地靈機斷絕,絕大多數修道之人就連最基礎的氣感都沒有,更不知道靈機是什么,那還修個什么道?
兩個月來,費景庭從黃明睿這里借閱了不少道藏典籍,加上玄玄子批注的參同契,費景庭隱隱察覺到了道法與天地靈機之間的聯系。
他沉聲道:“明睿兄,我上次說的假設,你考慮的如何了?”
“靈機?”
“你也可以理解為炁。”
黃明睿不屑道:“純屬無稽之談。既然是先天一炁,自然是無所不在,怎么會斷絕?”
費景庭喝了口茶水,道:“明睿兄曾經學過西學,知道分子、原子吧?”
“略有耳聞。”
“真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