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庭,你快走好不好?”
“好啊?!辟M景庭說道:“不過你也別開門,就讓他撒瘋?!?
“可我還要做生意,就算今天不開,明天總要……”
費景庭打斷道:“先關幾天門,等我解決了再說。”
“你……你可別亂來!”
“放心,我心里有數?!?
費景庭起身,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轉身從后院小門離開了鋪子。他繞了一圈,又繞到前門,老遠就瞧見一個瘦弱的麻桿在鋪子前拍門。
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費景庭走近了,躲在人群里仔細觀察。那人身量不高,很是消瘦,半長的頭發中分,三角眼、蛤蟆嘴,臉上還有個長毛的痦子。就這形象,去演漢奸都不用化妝了。
“……臭娘們,你以為不開門爺就沒招了?我告訴你,除非你不做生意,不然爺有的是辦法治你!”
“拿了貨又怎么樣?爺跟舅舅說一聲,立馬就把你這頗店給封了!”
“我數到三,再不開門我可就不客氣啦。一……二……三!嘿!叫板是吧?行,那咱們走著瞧!”
蔣振鴻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轉身掃了眼圍觀人群,罵道:“都踏馬看爺的熱鬧是吧?信不信爺招呼一聲全都把你們抓起來?都滾一邊去,別擋道!”
蔣振鴻晃晃蕩蕩往前走,混在人群中的費景庭一邊隨大流避讓,左手呈劍指,逼出一縷真氣,瞄著蔣振鴻的腎脈便刺了過去。
行走間的蔣振鴻腹部猛的一疼,旋即又沒了感覺,他揉揉肚子,只當是有些岔氣,也就沒在意。
人群中的費景庭輕輕一笑,隨即不緊不慢的綴在其后。
那蔣振鴻晃晃蕩蕩走出去老遠,轉眼進了一家飯莊。費景庭跟著進了飯莊,見蔣振鴻進了雅間,他便找了張桌子落座,點了一壺酒、兩樣小菜。
筑基之后耳聰目明,即便隔著門窗,里面說話的聲音依舊一清二楚。
那蔣振鴻沒說什么有營養的話,無外乎咒罵關熙怡不識抬舉,有同桌的一直拱火,蔣振鴻便賭咒發誓,聲稱不出一個月,關熙怡必落在他手里。
吃吃喝喝,直到天色漸暮,雅間里這才散了。
蔣振鴻喝得里倒歪斜,坐了黃包車往家走,費景庭也叫了黃包車跟在后面。
這蔣振鴻住的是一間二進四合院,費景庭轉了一圈,扒墻頭觀察一番,發現院子里沒什么下人,只在倒座房里有個看門的老頭。
眼見四下無人,費景庭手腳并用翻了過去。此刻天已經黑了下來,費景庭貓著腰悄然靠近亮著燈的正房,隨即就聽到說話聲從里頭傳來。
“孫賬房,點算清楚了?”
“蔣爺,我點算了兩回,九千三百五十二塊大洋,錯不了。”
蔣振鴻咂咂嘴道:“那行吧,還是老規矩。零頭咱倆對半分?!?
“這……要是楊廳長知道了,我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嘖,廢什么話?我舅舅連他有多少套房子都不知道,這租金差不多就行,他不會計較的。再說了,不是有我擔著嗎?放心拿你的。不過這賬目……”
“呵,您放心,保準一清二楚?!?
“嗯,那我就不留你了。”
“哎,您留步?!?
房門輕響,一個看著就像是賬房的老頭走出來,快步出了院子。
房間里,蔣振鴻破口大罵:“踏馬的,半個月就收九千多大洋租金,就踏馬給老子仨瓜倆棗的,這舅舅再親也比不上親爹!”
蔣振鴻從房間里出來,合上門落了鎖,邁著四方步進了正房。
不一會兒就有女聲傳出:“喲,爺這是在哪兒喝的?”
“爺們兒的事兒你少管!”
“呵,瞧您這一臉的喪氣,又在姓關的那女人面前吃癟了?”
“我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