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就真的只是打架,院內地方不大,使了術法那動靜就太大了。于是真假符蕓昭左右包抄,一主攻、一偷襲,轉眼便跟費景庭戰在了一起。
符蕓昭的拳法有著道門內家拳的色彩,動靜相宜,動中有靜,靜中有動;那小白蛇卻不按套路出招,也沒什么招式章法,但每每出手必攻費景庭的要害。
費景庭打通玄關祖竅,身心融合,太和拳使出來更增威力,方開始還有些手忙腳亂,斗了片刻,便已適應,與符蕓昭斗得有來有往。
不過須臾,費景庭賣了個破綻,小白蛇不識得,又縱身攻來,費景庭卸開踢來的左腳,一肩頂在小白蛇側面,小白蛇頓時成了滾地葫蘆,滾出去老遠。
少了小白蛇摻和,符蕓昭頓時落入下風。勉力支撐了兩下,符蕓昭虛晃一下跳出圈兒外,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我還是打不過你。”
便在此時,小白蛇身形變換,轉眼又成了盤踞在地上的一條蛇。
費景庭看得有趣,直直地盯著小白蛇不放。小白蛇極其人性化地雙眼露出恐懼之色,哧溜一聲盤在符蕓昭腿上,轉眼鉆進了褡褳里。
過后,那小白蛇還探出頭,吐著信子朝符蕓昭告狀。
“景庭哥哥,你又打什么壞主意呢?”
“額……打個商量,你這妖……靈蛇,能不能借給我?”費景庭回思了假形之術,覺得符蕓昭是用了其中的化形分身之法,將小白蛇化作了自身模樣。
這東西好啊,自己要是也有一個,手決一掐:“卡給布恩新喏酒茨!”
影分身使出來,就問你怕不怕!
“哈?你要干什么啊?”
“誒?你的小白白是公的還是母的?”
“母的啊。”
“母的啊,那我回頭找個雄壯的公蛇配種,看看能不能生出一窩靈蛇出來。”
符蕓昭呆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一窩?”
費景庭還在那兒思維發散,繼續道:“我就要一只靈蛇,剩下的都給你,怎么樣?”
“不怎么樣!”小姑娘道:“小白白是靈蛇,哪里再找另外一條靈蛇跟她……額,總之就是不可能啦!”
“是這樣嗎?萬一能成呢?要不咱們試試?”
“不可能的!”
小白白蛇仗人勢,昂首張嘴吐信子,瞧那羞惱的眼神,仿佛恨不得一口將費景庭吞了。
費景庭琢磨了下,頓時有些失望。以自身為例,修道便是邁向更高的生命層次,想來妖修也是如此。現在他就隱隱有所感覺,待再邁入下一層次,他便與普通人是不同的生命了。這不同的生命,又如何孕育出下一代?
可沒聽說過人類跟大猩猩能有后代啊。
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可惜了。”
費景庭看向小白白一陣眼熱,此時并非為了兌換靈機,純粹羨慕符蕓昭有這樣一頭靈寵。能幫忙修煉,能幫忙打架,自己覓食,還會自己漱口……他怎么就沒這運氣呢?
吃過午飯,費景庭詳細詢問了符蕓昭運用假形之術的法門,卻跟他猜測的差不多。符蕓昭果然將假形里的化形、分身之法胡亂混著用,結果誤打誤撞,開發出了這么一個只對她很實用的術法。
真就只是她能有,旁人也沒小白白這樣的靈蛇啊。
轉過天來,傍晚時倪秋鳳又來了。
一日不見,倪秋鳳憔悴了幾分,一雙杏眼看著有些浮腫,看向費景庭的目光分外哀怨。
小機靈鬼符蕓昭瞧著氣氛不對,扭頭便鉆進了自己房里。
倪秋鳳揉搓著衣角,垂著頭道:“景庭哥,我來送藥錢。”
順手接過包裹在帕子里的銀元,費景庭笑道:“這么快就賣沒了?生意越來越好啦。”
她咬著嘴唇道:“沒有,我先墊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