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以后都不賣藥了?”
她訥訥不言。
費景庭明了了倪秋鳳的意思,大概是就此了斷?
他沉默著將大洋收好,又將帕子遞還給倪秋鳳。倪秋鳳卻是不接,沉默了半晌道:“景庭哥,你那鋪子……何時開張?”
“快了吧。”費景庭道。
“那……我還能去嗎?”
費景庭心中不忍。倪秋鳳沒做錯過什么,錯的只是自己心中迷茫,貪戀美色。若沒有人幫忙,只怕眼前的女子不好過吧?
他琢磨一番,笑道:“可以啊,我先前說的話都作數。改天你有時間去找白貞庸,就是警察廳的白科長,讓他帶你去看鋪面。”
“嗯!”她重重地點頭。
昨日回到大雜院里,她便瞧著張胡氏與崩豆愈發的厭惡,今日一早出門,也沒去兜售藥丸,而是徑直找了相熟的婆子,打聽哪里有合適的人選,好將張胡氏掃地出門。
只可惜,家境好的瞧不上張胡氏,家境差的張胡氏又瞧不上眼,她便生了無中生有之計,打算找個鰥夫打扮一番,騙過張胡氏再說。
只是單單是她自己,又哪里那么容易辦成?她便將主意放在了費景庭身上。
接過手帕,她低聲道:“景庭哥……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哦,你說說看。”
她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引得費景庭一陣側目。好家伙,直接來個無中生有,倪秋鳳若不是見識有限,即便當不成名將也能當好一個參謀。
“需要我配合?”
“需要景庭哥冒充那人的親戚,不然不好找由頭。”
費景庭樂了,他早就瞧張胡氏與崩豆不順眼,雖說有些掉價,但整治一下這對祖孫,他絕對樂見其成。
“行,我在大雜院里的房子還有些日子才到期,我跟房東說一聲,再續租一個月。你要我怎么配合,提前說一聲便好。”
“那謝謝你啦,景庭哥。”
“客氣了。”
倪秋鳳歡天喜地的走了,只當自己昨晚猜測的沒錯,費景庭果然是因為那對討人厭的祖孫才會對自己說那番話。只要將那對祖孫趕走,她與他之間便再也沒有阻礙。
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倪秋鳳才走,不過須臾,關熙怡便上了門。
一天沒見,關熙怡除了略顯憔悴,倒是沒太大變化。費景庭迎將出來,關熙怡卻飛了個白眼,說道:“別自作多情,我不是來找你的。”
“嗯?”
但見關熙怡徑直去了隔壁房間,輕輕敲門,低聲問詢道:“蕓昭妹子,你在嗎?”
房門推開,符蕓昭有些迷糊地看著造訪的關熙怡,驚訝道:“關姐姐,你不是來找景庭哥哥的?”
關熙怡笑道:“我呀,是來找你的。”
“哦……哦哦,那你快進來。”
關熙怡進了房,隨手關門,旋即與符蕓昭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關熙怡什么時候跟符蕓昭這么熟了?
費景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干脆便不想了,施施然回房,復又蝕刻云篆。隨著最后一筆勾勒出云紋,法陣蝕刻而成。
費景庭睜開眼,看著手中的玉牌,感知一番,覺得與符蕓昭的玉牌差別不大,想來是能用的。回頭還得找符蕓昭借來小白蛇測試一番,才好確定是不是有用。
他耳聰目明,聽得隔壁房門打開,關熙怡款款走出,符蕓昭緊隨其后,直送到門口,符蕓昭才回返。
費景庭按奈不住好奇,招手將小姑娘召喚過來,詢問道:“你幾時跟關熙怡這么熟了?”
“哈?”符蕓昭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她幫我裁了衣服,還只要了一點點本錢,人很好的。”
原來是這么熟悉起來的,難怪符蕓昭這小財迷會舍得裁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