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這費景庭此番可是出盡了風頭……哎,就怕不是好事啊。”
錢教授狐疑地接過報紙,看了幾眼,又回過頭來看了配圖,確認的確是費景庭后,這才繼續(xù)看下去。良久,看罷了報紙的錢教授倒吸一口冷氣:“費景庭還真能打啊!五個日本人,就讓他這么給打死了?”
嚴先生笑著說道:“老錢,我看你也別忙活了,只怕北洋、南洋都不敢接收吧?”
以北洋官僚的習性,能不管事就不管事,招費景庭這么一個得罪死了日本人的刺頭,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錢教授沉默以對。這事兒他沒法兒說,說費景庭年輕氣盛,是有一點,可那是日本人挑釁在先,怎么著這錯都落不到費景庭頭上。
嚴先生說道:“你看,接不上話了吧?我們北辰不一樣啊,北辰就是我說了算。不瞞你說,等下半年開學,我還打算拿費景庭當個活招牌呢。想來到時候全國的才俊,一準全都涌到我的北辰大學來,哈哈哈……”
錢教授被刺激得伸出手指指點了半晌,最后負氣起身道:“好,這次就算了。要是來日費景庭要走,你可不能強留。”
“好啊,老錢你要是有能耐挖墻腳,我絕對不攔著。”
冷哼一聲,錢教授郁悶地走啦。
大雜院里,昨晚值了夜班的李志章跑出去遛彎,聽了報童的叫賣,緊忙買了一份報紙,邊看邊往回走。
待看罷了內容,李志章還不敢相信,自己那兄弟費景庭居然那么能耐!那是五個日本人啊,不是五頭豬,好家伙,說殺就殺了,而且殺得日本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想到自己平素對費景庭呼呼喝喝,一副大哥做派,李志章就后脊梁發(fā)涼。幸好啊,幸好這費景庭為人地道,脾氣也好。這要是換了個脾氣暴躁的,只怕自己早跟那些日本人一個下場了!
轉念一想,貌似自己對費景庭也不錯,之前幫著沒少打聽消息,又通風報信了一回,算算也沒虧待對方。而且費景庭可是親口認了自己這個哥哥……踏馬的,自己居然有個這么牛批的弟弟!
想到這兒,李志章頓時抖了起來,張開膀子恨不得學著螃蟹橫著走。
進到大雜院里,李志章瞥見張胡氏正在門口洗野菜,瞥見自己還冷哼一聲,李志章當即撇著嘴道:“張胡氏,打今兒起你可別惹我,惹急了不用我出手,我兄弟一根指頭就能要你小命,你信不信?”
“瞎,這天還沒黑呢,你就開始說胡話了?”
“不信?”李志章一抖報紙:“瞧見沒?我兄弟費景庭又上報紙啦!昨兒打死一個,今兒干脆打死了五個日本人!”
張胡氏頓時一驚,狐疑地掃了一眼報紙,她不識字,只認出了報紙上的照片,正是費景庭。
李志章揶揄道:“哦,差點忘了,你之前可沒少得罪我那兄弟。嘿嘿,我要是你,就趕緊給人家磕頭道歉去。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我那兄弟心氣不順,就來找你的霉頭!”
“我……我啥時候惹他了?我,我就隨口說幾句,人家費先生是干大事的人,可不會跟我這老太婆計較。”
李志章抖落完,冷哼一聲,也不理惴惴不安的張胡氏,邁著四方步便去了后院。逢人便嚷嚷:“知道我弟弟費景庭嗎……怎么了,我告訴你,我弟弟又給咱們漲臉啦……”
利順德大飯店。
曹督軍還沒回上谷,好容易來一趟津門,總得把應該見的人都見上一面才好回返。此時天色將暮,剛送走一波客人,其弟曹睿便張羅著小酌一番。
酒菜剛擺上,便有手下人送來了幾份報紙增刊。
曹督軍掃了幾眼,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曹睿停下筷子問道:“怎么了這是?”
曹督軍道:“這費先生還真不是花架子啊,昨日打死了個日本人,今天又打死了五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