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一魂魄殘缺的幼童奪舍,也不知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陳攖寧沒再說什么,費景庭與黃邃之剛結識,同樣不好再說什么。
話題再轉,眾人轉而說起了未曾到場的劍仙傳人梁海濱。
黃邃之與之相熟,說梁海濱的功法極其類似清修派的孤修法,其境界可分為煉己存誠、筑基培藥、坎離交靖、采藥歸鼎、周天火候、乾坤交靖、十月養胎、移神換鼎、泥丸養慈、還虛合道。
而梁海濱苦練多年,此時已邁入坎離交靖之境。
此境界修為如何,這卻是人家梁海濱的師門秘傳,黃邃之也不知道。費景庭聽得直皺眉,心道怎么一個個的境界劃分都如此有逼格,就自己的功法只是草草的分了幾個境界?
也不知同樣處在第三境,自己與梁海濱到底哪個修為更高。
他們這邊隨口聊著修行中事,符蕓昭悶頭吃飯,武遺珠與陳攖寧的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小白蛇身上。
化作符蕓昭模樣的小白蛇,或許是經常上桌吃飯的緣故,此刻拿起筷子早已不復當日的別扭,有模有樣地夾起各色菜品,吃得眉眼彎彎。
黃邃之與費景庭聊過一段,陳攖寧贊嘆道:“這假形之術果真神奇,簡直是神仙手段。”
費景庭笑道:“陳道友,你我是羨慕不來了。我便是先學會的假形之術,也用不出這化身之法啊。”
“哦?此話怎講?”
費景庭指了指小白蛇:“沒有這妖……”
小白蛇頓時神色不善的看向費景庭,費景庭頓了頓,改口道:“沒有這靈蛇,除非修到極致,否則是用不了這化身之術了。”
“原來如此。”
陳攖寧只是略略惋惜,便不做他想。修道嘛,自然求得是得道飛升。這世上術法萬千,比化形之法神奇的不知有多少,便是學會了又如何?又不能得道飛升。
宴席過后,費景庭與符蕓昭倒是沒什么,黃明睿卻臉顯疲憊之色。舟車勞頓,在海上漂泊了五天,費景庭與符蕓昭乃是正經的修道之人,自然不在意這點顛簸。黃明睿只是個普通人,卻是有些遭不住了。
眼見如此,陳攖寧便將三人送回客棧,約好了明日相聚,再行談玄論道。
休整了一天,黃明睿果然神色好了不少,于是接下來三天里,三人每日往返于陳攖寧夫婦家中。
陳攖寧夫婦的診所也不開了,召集了不少同道中人,每日聚在一起講說道法,談論馬王堆版道德經。
一個黃明睿就夠了,費景庭不想再與那些愛好者談玄,索性便找了每日必然登門的黃邃之交流修道心得。
別看黃邃之修的是陰陽丹法,可其對各派丹法了如指掌,每每都會說上一些緊要之處。到了第三日,兩人交情日益深厚,費景庭便請求探查黃邃之體內的真氣。
黃邃之欣然接受,伸出手來讓費景庭隨意探查。這一探查,費景庭便心中有數了,黃邃之體內真氣駁雜,有如孫祿堂一般,體內一邊生出真氣,那真氣通過周身竅穴不停的逸散于外。
也難怪黃邃之修行幾十載,始終難以突破第二道關卡。
費景庭收了手,說道:“黃道友真氣充盈,只是真氣由竅穴逸散,不堵住竅穴,只怕難有寸進。”
黃邃之也嘆息道:“誰說不是?可又能如何?我也苦思良久,始終不得其法。”
費景庭道:“若道友不嫌棄,我有一法,名匿靈機,可封閉周身竅穴……”
黃邃之直直地看著費景庭,隨即起身行了大禮。
“道友這是做什么?”
“費道友寬厚!今日得贈此法,黃某銘感五內,大恩不言謝!”
“黃道友過了。”
費景庭將匿靈機的法門傳授給黃邃之,后者學會之后嘗試一番,頓時感到周身竅穴閉鎖,真氣不再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