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邃之感嘆道:“不想困擾老夫十幾年的疑難,竟被費道友輕飄飄的便解決了。這匿靈機的法門,當真玄妙。”
費景庭笑而不語。這法門是系統給的,便是傳出去又如何?他巴不得有人得了匿靈機,而后修行有突破,從而讓自己有個參照。
系統補償給的參同契——玄女經照理來說應該屬于陰陽派的法門,可陰陽派丹法聽黃邃之說,修到最后頂多也就修個陰丹。比之普通人更加長壽一些,能練出陰神。待壽元一盡,同樣得身死道消,跟得道飛升不可同日而語。
費景庭只怕這玄女經的修法,修到最后也是這個結果。比常人多活上二、三十年,這又有什么用?若真是這個結果,費景庭寧愿還留在一百年后,踏踏實實過日子,照樣能活到八十,不比跑到這年頭受罪強多了?
費景庭的做法或許是真將黃邃之給感動了,這一天黃邃之對費景庭恭敬得不得了,若非黃邃之知道沒法修習參同契,只怕就要舍了臉面,拜費景庭為師了。
傳道之恩,這恩德可不比師恩差多少。
另外一邊,黃明睿簡直換了個人一般,容光煥發,每日里高談闊論,還找了幾位知己,商量好了一起嘗試外丹之道。
眼見日頭偏斜,一直乖巧的符蕓昭突然找了過來,沖著費景庭說道:“景庭哥哥,我們回去吧。”
“嗯?怎么了?”
符蕓昭扭捏道:“身體……不太舒服。”
同為修道之人,費景庭的身體素質比照之前提升的不是一星半點,簡直是質的飛越。而符蕓昭的修為僅僅比費景庭低了一些,照理來說不會輕易生病。
難道說……這丫頭修煉蠱術出了岔子?
費景庭從符蕓昭那里得知,煉蠱必以宿主精血為餌食,只要身體能承受,便可養眾多的蠱物。
又想到之前符蕓昭煉三尸蠱失敗,莫非便是那時出了岔子?
費景庭頓時緊張起來:“要不要緊?”
“還好,就是……就是有些頭暈。”
“我看看。”費景庭探手過去就要查看。
符蕓昭卻抽回素手,說道:“不用了,我休息一陣就沒事兒了。”
“真沒事?”
“嗯。”
“好吧。”
費景庭將信將疑,隨即起身跟黃邃之、陳攖寧告辭,問過黃明睿,這家伙卻興致正濃,便讓費景庭先行一步,他晚間再回去。
費景庭帶著符蕓昭回了客棧,將其安置在房間里,還探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門。倒是有些發熱,可并不嚴重。
符蕓昭裹在被子里,只留出一雙眼睛盯著費景庭,說話聲音隔著被子有些甕聲甕氣的道:“景庭哥哥……”
“嗯?我在呢,不走。”
平素的爽利勁不見了,符蕓昭怯生生地道:“景庭哥哥,你那……參同契——玄女經能教給我嗎?”
費景庭皺眉:“你學那東西做什么?”
“我……我想跟景庭哥哥一起修煉。”
費景庭怔了下,隨即恍然,小姑娘這是隱晦的表白。
若說費景庭從沒動過心思,那絕對是假話。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道德自律,不會行禽獸之事。是以,便是偶爾冒出念頭,費景庭也會將其逐出腦外。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符蕓昭會對他如此說。
想了想,符蕓昭還小,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于是思索了下,說道:“你還小,想那么多做什么?”
符蕓昭氣惱道:“我不小了!寨子里同我一般大的姑娘,有的都生了孩子呢。”
“那是你們寨子不對,反正在我看來你就是小。”
小姑娘生氣了,徑直掀了被子坐起身,癟著嘴道:“我不管,我就要學!”
費景庭樂了:“好好好,教給你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