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涼四熱八碟菜,上好的秣秫燒、花雕酒一股腦的堆了上來。
盧篠嘉整日里酒池肉林,混跡脂粉叢中。若換了別的他可能還打怵,可喝酒?那恰好是他為數不多的強項。
酒菜上來,盧篠嘉立刻殷勤地開了一壇子秣秫燒,這是同山鎮出產的清香型白酒,后世號稱小茅臺,度數不低,喝了不上頭。
盧篠嘉提起酒壇就為符蕓昭倒了一碗,笑著說道:“來,先喝一碗解解渴。”
“好。”符蕓昭好似沒心機一般,端起酒碗咕咚咚一飲而盡。
喝罷了一抹嘴,看著對面的盧篠嘉道:“你也喝啊。”
盧篠嘉是越看越歡喜,只覺得符蕓昭豪爽的樣子頗對自己的心思,當即也不推脫,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這一壇子五斤酒下去一半,符蕓昭還沒什么變化,盧篠嘉可就有些吃不消了。身旁的跟班眼見少帥要吃虧,當即說道:“符姑娘,兩個人喝多沒意思?要不我叫幾個兄弟來陪著你一起喝?”
符蕓昭也好似喝多了,揮手招呼道:“都來都來,人多熱鬧些。”
跟班一聲招呼,立刻有幾個北洋兵上了桌。轉瞬雅間里吆五喝六,劃起了拳來。一壇子秣秫燒見底,符蕓昭好似有些受不住了,搖晃著起身道:“我,我要去廁所。”
盧篠嘉緩了一陣,逐漸恢復過來,立馬招呼人護送著符蕓昭去了廁所。不過半炷香的工夫,符蕓昭去而復返,或許是吐過了,符蕓昭的臉色明顯好看了很多。
盧篠嘉一看,這哪兒行啊?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這怎么去了一趟廁所還緩過來了?
一使眼色,跟班會意,立刻招呼人催著符蕓昭拼酒。符蕓昭也不言語,酒到杯干,任憑誰來敬酒都不拒絕。
轉眼一壇花雕喝光,桌上的幾個北洋兵也差不多到量了。有個小軍官干脆攬住盧篠嘉的肩膀開始稱兄道弟,也虧著盧篠嘉這會兒的心思全都在符蕓昭身上,否則這小軍官保準吃不了兜著走。
眼見桌上這批北洋兵不行了,跟班干脆偷偷跑出去,又叫了一撥過來。
過了一個鐘頭,雅間里橫七豎八躺滿了爛醉如泥的北洋兵,那跟班也早就醉的不省人事,只剩下盧篠嘉搖搖欲墜。
朦朧的醉眼中,面前的符蕓昭去了一次廁所,面容從清冷變得明媚,伸出一只手在面前晃了晃,隨即說道:“喂,你還行不行啊?”
盧篠嘉字典里就沒有不行倆字,受了刺激,哼哼著道:“行,怎么不行?再來!”
端起酒碗,還沒送到嘴邊,搖晃著便一頭扎在酒桌上。
符蕓昭咯咯咯一通笑,伸出手指點算了一番,錯不了,跟著盧篠嘉的北洋兵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醉倒在雅間里了。
小姑娘施施然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跨過障礙物,待出了雅間,褡褳動彈兩下,通體泛著紅暈的小白蛇探出了腦袋。
符蕓昭拍了拍小白蛇的腦袋:“縮回去睡覺,早跟你說過,不要喝那么多……酒是那么好喝的嗎?額……酒是挺好喝的,可也不能多喝啊。”
將小白蛇塞回褡褳,符蕓昭蹦跶著從樓梯上下來,沖著掌柜丟下一句:“他們喝多了,等醒了結賬。”
隨即蹦蹦跶跶出了飯莊,絲毫不理會身后掌柜的那哀怨的眼神。
這一頓酒連酒帶菜起碼五塊大洋,吃喝的又是一群北洋兵,掌柜的不指望這幫人能給足銀錢,之盼著給個本錢,不鬧事就好。
符蕓昭出來看了下天色,當即嘟囔道:“都這么久了,我得趕快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晚飯。”
嘟囔完,選中了一匹棗紅馬,騎上便朝著原路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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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蕓昭騎著馬往回返的時候,費景庭正跟著師父王靜玄去往后山。
林中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