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感情的事兒有時候真就說不準,就好比盧篠嘉盧少帥,誰能想到這位花叢浪子會化身癡情種子?
他先是回到滬上,跟家里鬧了一場,死活要離婚。未果,還被盧永祥用皮帶抽了一頓。這位少帥隨即廣邀能人,就一條,必須能喝酒。別說,大筆的銀錢灑下去,還真讓他找到幾位天賦異稟的酒場健將。
得了得力人手,盧篠嘉匆忙回返天目山,結果到了至道觀才得知,緣慳一面,人家符蕓昭跟著費景庭已經走了有幾日了。
跟班狗腿子嚷嚷著要燒了道觀,盧篠嘉卻起了別樣心思,只覺得心中酸楚,這越酸楚便越掛念,越掛念便越覺得此生非符蕓昭不娶了。
于是乎盧少帥陡然佛系起來,制止了鬧騰的跟班,施施然帶著人手下了山,又回了滬上。只對身旁的人說:“不打緊,我有預感,我早晚還會碰到符姑娘。”
盧篠嘉帶著人回滬上,費景庭這會兒也帶著符蕓昭從四明山下來,開著摩托往滬上走。
費景庭記得課本里說過,津門的大學直到十月份才復課。此刻已經九月中旬,待回到滬上,坐船北上,回到津門也快十月了。
他退了房子,又要重新找地方落腳,想來得花費不少時間,于是便匆匆結束了探索之旅。
“景庭哥哥,咱們不再走走了?”
符蕓昭含糊不清地說著,嘴里塞滿了費景庭給的鍋巴。費景庭嚴重懷疑自己的系統是個成了精的雜貨鋪,瞧瞧這陣子給的東西,出了吃的、用的,連像樣的技能都沒給一個,實在是對不起系統這個名號。
而且他還懷疑,這丫頭寸步不離,只怕也是為了那點吃食。
費景庭瞥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不逛了,洞天福地這么有名,只怕世間的修道者早就探訪過了。就算有什么寶貝,也一早被人得了去。咱們再去探訪,恐怕連渣都撿不到。再說世間也差不多,咱們該回家了。”
挎斗里的符蕓昭將包裝袋對準嘴巴,仰脖將最后一點碎渣倒進嘴里,高興道:“太好啦,終于能回去了。”
這十幾天,符蕓昭又煉了一次三尸蠱,成不成不好說,不過小姑娘表示,這次成功的幾率很大,江南的毒蟲明顯比津門的毒蟲要厲害,想來煉出來的蠱蟲應該不會太弱才是。
費景庭旁觀了一番,看著翻滾、廝殺的毒蟲、毒蛇,只把他驚得頭皮發麻。看過這一次,他是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了。
符蕓昭是高興了,費景庭卻心中犯愁,第二條經脈只沖破了兩個關卡,剩下的關卡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沖破。單單指望玉琥補充的靈機與自身修煉出來的真氣,只怕得耗費好幾年才能邁入煉炁化神之境。
師父王靜玄就說過,天目山洞穴里靈泉噴吐出的元炁越來越稀薄,只怕此方天地也是如此。如果他沒能找到迅速擴充靈機的辦法,只怕也會跟師父一樣,苦修六十年,最后修了個寂寞。
他對洞天福地已不抱希望,轉而打起了那些未曾有修道者光顧的鐘靈毓秀之地。琢磨著抽出時間來,下次去那些地方探訪一番,說不得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從四明山繞了個圈子,回返到滬上的時候,已然是九月下旬,正是江南之地一年中最適宜的季節。
入得城來,費景庭帶著符蕓昭坐著黃包車先行去了陳攖寧夫婦開在法租界里的診所。到了地方才發現,診所早已變更成了藥房,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陳攖寧夫婦一個月前便將診所出手轉賣給了他人。
二人又去到陳攖寧夫婦的住所,還好,這次沒撲空。
不但陳櫻寧夫婦在,便是黃明睿、黃邃之二人都在。
甫一見到費景庭、符蕓昭,陳攖寧便招呼道:“景庭老弟,數月不見,瞧著老弟可是修為精進了不少。”
一旁的黃明睿問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