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此番探訪可有收獲?”
費景庭笑著說道:“倒是有些許收獲,不過……明睿兄,瞧你面帶喜色,可是修行有了著落?”
費景庭避而不答。王靜玄所傳劍仙之術乃是對敵法門,也是費景庭目前最強的手段,這種東西怎么能隨便向人說明?
黃明睿喜眉笑眼地搓著手道:“哎呀,賢弟你是不知,有邃之兄指引,愚兄如今勉勉強強有了氣感,總算是踏入了修道門檻。”
“哦?那還真是可喜可賀。”
費景庭待要追問,黃明睿緊忙咳嗽一聲,轉而問起了費景庭沿途見聞。不用費景庭回答,符蕓昭便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趁著符蕓昭說話,費景庭留心打量,便見黃明睿氣色好了很多,面色紅潤不說,身形也略略消瘦了一些。再看其對黃邃之執禮甚恭,便知道黃明睿這家伙八成是用了黃邃之的陰陽雙修法,這才有了氣感。
哎,費景庭不知該如何說了。他與黃明睿結識最早,也知道這人道心堅定。堅定到什么程度呢?放著家中嬌妻美妾不顧,自顧自地跑到天妃宮里清修起來。
可他堅定的只是修道之心,并非道途。全真功法修不成,從費景庭那里得了參同契,立刻轉而修起了參同契;參同契沒法入門,立刻轉頭開始修起了陰陽雙修功法。
黃明睿的道心,與其說是道心,不如說是執念。這胖子只想著修道成仙,對道卻沒自己的堅持。費景庭心道,只怕黃明睿修行下去,最多就是個黃邃之,走不遠的。
符蕓昭隱去天目山上的修煉,只說了沿途見聞,便是如此也說了小半個時辰。小姑娘聰明伶俐,見費景庭沒說劍仙之術的事兒,便沒提山上拜師修行的事兒。
待符蕓昭說罷,陳攖寧便感慨道:“不瞞景庭,這洞天福地我也走訪過,不過爾爾。即便有些秘寶,只怕也被前代修道者挖掘殆盡,哪來還輪到我輩撿漏?”
費景庭點頭笑道:“是啊,不過不去轉一轉,這心里總是不甘。”頓了頓,費景庭又說:“如今已是九月下旬,我打算這兩日便起身回返津門。攖寧兄,明睿兄,不知二位如何打算?”
黃明睿說道:“我給家里捎了信,打算跟著攖寧兄一起回返津門。”
陳攖寧在一旁說道:“我們夫婦已經處置了診所,眼下正在處置房產,只怕還要拖延一陣。”
費景庭沉吟了一下,說道:“攖寧兄可還堅持成立道協?”
“景庭為何有此一問?”
“我看津門國術協會遍地開花,便是滬上也是如此,我只怕這協會協會,最后變成了扯皮會。與其如此,莫不如另立道統,自成一派。”
陳攖寧比費景庭年長,多活了十幾年,怎能不明白費景庭的意思?協會嘛,你能成立,我自然也能成立。就好比津門,國術類協會就好幾個,各不統屬,最后演變成了派系,跟之前的門派林立沒什么區別。
只是陳攖寧有心打破此等怪圈,心智又頗為堅定,是以沉吟了一番,陳攖寧說道:“我還是想嘗試一番。即便不成,好歹也給后進修道者指明方向。”
費景庭道:“攖寧兄志存高遠,我是遠遠不及。”
正事說過,眾人閑話一番,又交流了一番,武遺珠便叫了席面,為費景庭、符蕓昭接風洗塵。酒席過后,費景庭帶著符蕓昭找了家就近的客棧休息。
第二日清早,費景庭便去碼頭買了兩張船票,預定兩日后回返津門。
回到客棧,符蕓昭早已起身,此刻正躲在房間里啃著雞腿。
“船票買了,兩日后咱們就走。”
“哦,”吮吸著指頭上的油膩,小姑娘看向費景庭說道:“景庭哥哥,我聽說滬上很繁華的,左右無事,要不今日你帶我逛逛?”
費景庭心中過意不去,這丫頭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愣是耐下心來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