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停好,兩女過去叫門。
按動電鈴,人還沒出來,便聽得一陣犬吠聲。一條成年細犬吠嘯著沖到了門前,將關熙怡嚇了一跳。
符蕓昭神色不動,小白蛇卻從搭理里鉆出來,昂首沖著細犬吐了吐信子,那細犬嗚咽一聲,扭頭便跑。
“大黑,快回……咦,怎么回來了?”人影一晃,卞文頡疑惑著走到門口,打量了下兩女,問道:“你們找誰?”
關熙怡笑著說道:“這里是卞家?景庭委托我給卞先生送貨來了。”
“景庭……哦,是費老師讓你們來的啊,那快進來吧。”
兩女隨著卞文頡一路前行,卞文頡幾次打量關熙怡。身量很高,體態婀娜,行走間自有一股風情,與之一比,她卞文頡頓時成了黃毛丫頭。
卞文頡心中氣惱,幾次想問關熙怡與費景庭的關系,卻不知如何開口。
進到洋房里,自有卞夫人接待。聽聞是費景庭遣過來送東西,卞夫人趕忙將丈夫叫了下來。
卞先生下了樓,寒暄一番,結果油紙包,入手沉重,略略撬開一角,便瞧見里面的白色無味粉末。這便是隆順號急需的原粉了。
卞先生問道:“費老師現在還好吧?怎么好端端的就被通緝了?”
費景庭是誰?北辰大學老師,知名武俠小說作家,國術界第一人,響當當的大英雄!
這樣的人物被通緝,就算沒有報紙敢刊載,消息依舊炸開了,傳得人盡皆知。
昨天得了消息,卞先生一家憂心了好久。今日既然費景庭能派人來送原粉,那想來是無事,早早的就躲出去了。
符蕓昭專心吃著點心,關熙怡便說道:“這事說不好,不外乎日本人丟了臉面,不甘心。想要暗害景庭,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惱羞成怒了。哦,景庭還說讓我跟卞先生說聲抱歉,昨日爽約了。”
“這倒無關緊要,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只要費老師平安就好。”
一旁的卞夫人發話了:“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你跟費老師是……”
“哦,我叫關熙怡。至于我跟景庭……”關熙怡捋了捋頭發,俏臉頓時羞紅起來。“……還沒定日子呢。”
一旁的卞文頡丟下玩偶,氣哼哼地便上了樓。
卞夫人與卞先生對視一眼,頓時心里涼了半截。好不容易物色的女婿人選,這窗戶紙還沒戳破呢,轉眼就沒了。
關熙怡察覺氣氛有異,便帶著符蕓昭告辭離去。
卞夫人與卞先生送過之后,二人回到洋房里,卞先生活躍氣氛道:“這費老師還真是信人,都被人通緝了,還想著送貨上門……”
“生意生意,你干脆跟生意過去吧!”卞夫人火了:“你到底想不想女兒好了?”
“哈?我怎么……”
“你怎么?你怎么你自己心里沒數?文頡跟費老師的事兒你都同意了的,這轉頭費老師就跟那個……那個……”
“關熙怡。”
“對,跟那個關熙怡攪合在了一起。聽聽,那姓關的叫費老師什么?”
卞先生嘆了口氣,寬慰道:“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嗎?再說人家費老師選什么女子,又不是咱們說了算的。你呀,就是跟著瞎操心。”
隱約聽到樓上女兒的哭聲,憤恨地瞪了眼卞先生,卞夫人急忙上了樓。
卞夫人推門而入,便瞧見女兒趴在床上抽泣不停。卞夫人心道,早知如此,莫不如不攔著女兒上街了。讓家中仆役跟著,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總好過如今被傷了心。
這費老師也是的,怎么不聲不響就找了個漂亮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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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大王莊的費景庭絲毫不知,自己竟然傷了位青春少女的心。
他與倪秋鳳聊了一番,這女子極其聰慧。絕口不提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