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之詞,也不提名分,還會用仰慕的一雙秋水張望著。
即便費景庭明知這是倪秋鳳的小心機,這樣的女子,費景庭也厭煩不起來。
聊過了南下見聞,聊過了數月間津門的事故,又說了說大雜院,話鋒一轉,倪秋鳳陡然問起了修行之事。
費景庭邁入煉精化炁之境,又跟隨師父王靜玄修行了兩月,早已不是吳下阿蒙。
看根骨這種小事,費景庭早已掌握。
他探出手道:“那我給你看看根骨。”
“好,我該如何做?”倪秋鳳問道。
“靜心凝神就好。”費景庭說罷,抓住倪秋鳳的手腕,渡過一絲真氣,那真氣順著經脈游走,轉了一圈又回返。
收回手,費景庭若有所思。
倪秋鳳希冀地問道:“景庭哥,怎么樣?我根骨如何?”
道門講,氣入骨為仙骨,根骨便看人有幾分仙骨。費景庭真氣霸道,結果遇骨則返,不能探入一絲一毫。如此看來,這倪秋鳳是丁點的根骨都沒有。
費景庭沉吟道:“不太好,只怕修行起來事倍功半。”
倪秋鳳先是垮了臉,隨即又自嘲一笑:“原來我根骨很差啊……景庭哥,事倍功半的話,也是能修行的吧?”
“很難。”
修道者要入門,一看根骨、二看心性。根骨不佳,心性彌堅的,也不是沒有修道有成的案例。可放在如今這靈機斷絕的天地,只怕會難上加難。
“難不怕,我就怕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倪秋鳳灑脫道:“景庭哥,若我也能修行,你便不會不要我了吧?”
修行非所愿,但求良人伴。
自始至終,倪秋鳳求的都不是修行,而是她面前的費景庭。
費景庭心弦攪動,深吸一口氣,靜心凝神,依著自性脫口道:“便是你不能修行,我也不會棄你而去。”
“景庭哥!”倪秋鳳情動,作勢便要撲過來。
費景庭咳嗽一聲,趕忙退后:“停!不要再考驗干部了,我起碼一年時間不能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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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租界,駐屯軍營地。
香椎浩平陰沉著一張臉走進司令部,轉眼停在南次郎的辦公室門口,輕輕叩響房門。
“進來!”
香椎浩平推門而入,停在辦公桌前立正躬身一禮,隨即雙手將一封辭呈遞交了上去。
“閣下,這是我的辭呈。”
“唔,我知道了。”南次郎掃了一眼,隨手丟在一旁,看著香椎浩平道:“津門城里的事端平息了嗎?”
“聽說已經平息了下來,北洋出動軍警鎮壓了民眾。”
南次郎沉聲道:“香椎君,你手下的笨蛋告訴你那些民眾喊的口號了嗎?”
“哈衣,參謀們正在整理此次事件的報告。”
南次郎道:“因為你的自作主張,支那民眾對帝國的反抗情緒愈發高漲,這都是你的錯!”
“哈衣!”
南次郎起身,慢慢踱步,厲聲指責道:“你這種胡亂行動的家伙,就該滾去預備役!吉田茂總領事昨天找了我,對你的行動提出了嚴正抗議。我剛才與吉田茂那家伙通了電話,準備放棄對費景庭的通緝。”
歷史上,香椎浩平一路平步青云,后來參與了226,還真滾去了預備役,從此便沒了聲息。南次郎這也算是一語中的。
香椎浩平猛然抬起頭:“閣下,這是不是有些草率?那家伙害死了我們這么多人,怎么能就這樣放棄?”
“笨蛋!”
“哈衣……”香椎浩平低頭。
“帝國如今的首要任務,是分化瓦解支那民眾的反抗情緒,將巴黎和會劃分的膠澳吃到嘴里。你這家伙,只知道意氣用事,真是沒長腦子啊。”
雖然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