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能會失去她。
張樂瑤悠悠道“你想念的不是這一年,而是這一年的經歷。”
費景庭點頭稱‘是’。過去的一年對于尋常百姓來說可不是什么好年景,南北激戰,秦地烽火不停,國際上外交失利,國內風起云涌。
也許過幾年老百姓也會跟費景庭一般懷念這一年,他們會發現比起這一年,之后的十年只會更亂。
一整塊的狍子肉切成薄片,烤炙之后放在不銹鋼的托盤里,費景庭自行嘗了一塊,咂咂嘴道“還行,不過狍子肉還是油炸的好吃。”
張樂瑤嘗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一股土腥味,不太好吃。”想了想,她找出醋瓶子,朝著肉湯里倒入小半瓶的醋。
抄起湯勺嘗了一口,張樂瑤咂咂嘴,說道“這下可以了,你嘗嘗?”
費景庭接過湯勺,換了一邊嘗了嘗,隨即豎起大拇指。張樂瑤便笑了起來。
烤肉被放在一旁,費景庭從空間里找出在山海關買的火燒,用指甲將其掰成小塊,丟進肉湯里,待肉湯再次翻滾,便一人盛了一碗。
一碗肉湯泡火燒下了肚,費景庭將碗放在一旁,挪出去幾步,靠著一棵樹抽起了煙來。
張樂瑤小口喝著肉湯,抬頭說道“從沒見過你吸煙呢。”
費景庭笑了下,擺弄著指尖的半截香煙,說道“以前經常抽,入道之后便沒怎么抽過。”
&nt “那怎么又撿起來了?”
“大概是想回味一下抽煙的感覺吧……雖然現在抽起來什么感覺都沒有。”
自手少陰肺經暢通,費景庭抽煙便只能抽個寂寞。煙氣入肺,轉瞬便被貫通肺部的真氣帶走,繼而排出體外,什么感覺都沒有。
張樂瑤沉默了下,突然說道“你可曾想過,符姑娘已經……”
費景庭點頭,吐出一口煙氣,瞇著眼看著蜿蜒的官道沒入白雪之中。說道“想是想過,可既然留存著希望,總要去做些什么。”
懷中涌動,小白蛇從領口鉆出來,吐著信子嘶嘶作響。嗯,小白蛇絕對是在說張樂瑤的壞話。
費景庭瞪了小白蛇一眼,輕輕點了下小白蛇的頭,小白蛇便又縮了回去。
小白蛇雖然修行有成,可到底沒脫離蛇的屬性,遭逢冰天雪地,便忍不住要冬眠。費景庭不敢將其收入隨身空間,生怕再取出來就成了死蛇,于是便將其塞進了懷里。
“那之后呢?如果結果不好,你又如何?”
“我能如何?”費景庭說道“起碼對得起自己這份心,剩下就是懷念與遺憾。人生嘛,不就是如此?”
“你倒是豁達。”
“我只是說得豁達,到時如何,還說不定呢。”費景庭苦笑著說“沒準我會就此頹唐也說不定。”
一根煙抽完,煙頭劃出拋物線落在雪地里。費景庭回身到了帳篷旁,取出地圖觀摩了半晌,隨即說道“咱們剛剛路過錦州,照理來說此處應該有人煙啊。”
丟下地圖,費景庭尋了個最高的楊樹,縱身便攀爬了上去,落在枝頭,引得松鼠吱吱叫叫了幾聲四下奔走,費景庭朝著北方遠眺。須臾間跳將下來,嘆了口氣說道“前方不過三里就有人煙,咱們運氣不錯,今日不用睡帳篷了。”
“是個村落?”
“比村落要大一些。”
費景庭的高清地圖源自后世,跟一百年前的現在自然大有區別。不過如果那地方沒搬家的話,應該叫溝幫子。嗯,溝幫子燒雞就出自這地方。
此時行政劃分不好說,既不算村落,也不屬于城鎮。此地地處遼西走廊,是通關要道,南來北往必經此地。
如果費景庭沒記錯,溝幫子就是京奉鐵路的一個小站。關外白茫茫一片,繼續用摩托車趕路是別想了,走陸路只能乘坐馬拉爬犁,或者就得乘坐火車。
他便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