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下,起身拉著費景庭往外便走。出來立馬訓斥道:“你這后生,財不外漏的道理都不懂?這車馬店人多嘴雜,指不定就有綹子的眼線。你張口就是一百大洋,是生怕綹子找不著你嗎?”
綹子,也就是土匪,費景庭倒是不怕,不過他不想惹麻煩。于是誠懇道:“我方才是一時情急,那您老看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楊老趕招呼二人跟隨,邊走邊說道:“事到如今,只有趕緊出發了。這溝幫子的警察跟那些綹子是一伙兒的,再不走我怕你就走不成了。”
楊老趕將二人領到背面街,從大院子里趕出一輛馬拉爬犁,待二人上車之后,又丟過去一床破被子,囑咐道:“路上風寒,你倆蓋著點吧。要是臉上受不住,我這兒還有獾子油。”
獾子油可是好東西,不但能治燙傷,還能預防凍傷。費景庭謝過楊老趕,這爬犁便轉上了正街,出了溝幫子便一路前行,踏上了官道。
雪地里趕路,寒冷也就罷了,最致命的是雪盲。日頭當空,白雪將日光反射,刺得你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楊老趕自有應對的土法子,徑直拿出一塊紅布條蒙在眼睛上。費景庭見張樂瑤被陽光反射的睜不開眼,便取出墨鏡,讓給了她。谷
張樂瑤好奇的接過來,擺弄了幾下這才戴在臉上,隨即輕聲道了謝。
前行不過十里,路過一片林地,楊老趕的吆喝聲中,爬犁快速前行。爬犁上的費景庭卻將目光投向了樹林里。
張樂瑤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這黃皮子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費景庭抖手便是一柄飛鏢丟了過去,林子中正穿行的一頭黃皮子陡然停下身形,下一刻,哆的一聲,飛鏢釘在了樹干上,那黃皮子嚇得吱吱亂叫。
這便是費景庭的警告了,若黃皮子再不知死活,那就說不得他要下狠手了。
又過了一陣,楊老趕又是吆喝,又是拉緊韁繩,堪堪讓爬犁停了下來。前方的路面上,一棵磨盤粗細的大樹橫亙其間,走不了了。
“這……這也不像是綹子辦事兒啊。”楊老趕嘟囔道。
的確不是綹子,而是那群黃鼠狼干的。
費景庭面沉如水,徑直跳下爬犁,陰陽眼開啟,氣機感知下,便將頭轉向了道路左側。他朗聲道:“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別怪我辣手無情!”
此時就聽林子里傳來黃十七的聲音:“牛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道門的規矩,你黃爺爺一沒傷天、二沒害理,你又能拿我怎么辦?嘎嘎,我勸你還是早早的給我口封,不然我纏著你一輩子!”
楊老趕嚇壞了:“黃……黃……仙兒啊!二位,你們這是惹上黃仙兒了,你們這活兒我可接不了,錢我也不要了,你們……”
沒等楊老趕說完,費景庭徑直到了橫亙的斷樹前,手掐法訣,小挪移術使出,揮手間那樹木便在嘎吱聲中憑空挪移到了林子里。
楊老趕說不下去了,揉了揉眼睛,才確認自己沒看錯。好家伙,黃皮子不好惹,這二人恐怕也不好惹啊,是不是人都兩說呢!
“這……這……”
費景庭經過其身旁,說道:“好好趕爬犁,這里頭沒你的事兒。”
“哎,哎……”
楊老趕不敢再多說什么,揚起鞭子,爬犁繼續前行。行不過兩里,爬犁后面的費景庭陡然喊道:“停下!”
“啊?”
“停!”
“吁~”
拉爬犁的棗紅馬人立而起,將將停了下來。
“客官,你這是……”
費景庭徑直跳了下去,前行兩步一跺腳,周遭積雪沉陷,頓時露出個一丈方圓的大坑來。
楊老趕倒吸了一口冷氣,虧著是停了下來,不然掉進坑里就算不死也得掉層皮。
費景庭嘆了口氣,沖著四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