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徐來,引得山林里樹冠上積存的白雪簌簌而下。原本緩緩飄落的雪花先是一滯,接著周遭氣機紊亂,猛地朝四周擴散,須臾間便聽得轟的一聲炸響,一棵參天古樹徑直從中炸開,費景庭踉蹌著從中跌了出來。
所說習(xí)練了許久,可真正使出來還是頭一遭,木遁術(shù)使將出來,徑直抽空了費景庭丹田氣海里僅存的真氣。
真氣被抽空是什么感覺?頭昏、耳鳴,但覺周身無力,費景庭連支撐自己身軀的力氣都沒有了,徑直撲倒在了雪地當(dāng)中。
略略緩了緩,想也不想,徑直從空間里取出最后一枚玉瓶,勉強爬起來捏碎了,盡數(shù)將無色無形的靈機吐納入肺腑。
靈機入體,全數(shù)轉(zhuǎn)化所絲絲縷縷的真氣,參同契小周天運行幾周,這才將乏力之感祛除。
良久,趺坐的費景庭長出一口氣,睜開眼暗自琢磨。這木遁法十二個時辰之內(nèi)只能使用一次,用將出來逃遁到三百里外有樹木之地。此法極其耗費真氣,倘若體內(nèi)留存真氣不夠,一準(zhǔn)會損傷自身丹田氣海。
這還算好的,倘若使了保命的金遁法,瞬息能逃遁到千里開外,此后整個人立刻陷入垂危之態(tài),除非有海量靈機修復(fù)自身,否則不出十二個時辰其人必死無疑。
他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留存了一瓶靈機,否則丹田氣海受損,卻是不知道何時才能修復(fù)了。
剛要起身,胸口一陣蠕動,小白蛇徑直從領(lǐng)口鉆了出來,吐著信子茫然地看著費景庭。
費景庭:“……”
難怪真氣差點沒夠用,原來是因為攜帶了小白蛇的緣故!
無語的嘆息一聲,費景庭指著周遭山林問道:“此處看著可還眼熟?”
小白蛇四下看看,也沒言語,又鉆了回去。得,甭問了,一準(zhǔn)是不認識。
費景庭從地上爬起來,打量一番,循著山頭的方向緩緩而行,打算尋個高點查看一番此處地形再決定如何走。
方才真是驚險,那聲音甫一出現(xiàn),費景庭便生出一股無法匹敵之感。想來,那聲音便是關(guān)外五大仙家之首的胡家胡三太爺吧?
有這老怪物在,也難怪道門在關(guān)外發(fā)展遲緩。
信步上了頂峰,四下觀望,但見高低起伏、黑白錯落,四周都是群山,根本就瞧不見平地。
這卻是難住了費景庭,就算有高清地圖在手,費景庭也沒法兒確認自己到底流落到了何方。此時辦法有二,一是原地等候,左右有隨身空間在,吃喝不愁,張樂瑤又留了靈符在自己這兒,等著張樂瑤尋來便是;二則盡快找到此處有人煙之地,問清楚所在,其后盡快朝著與撫松縣等緯度的地點尋去。
略略盤算,費景庭覺著自己等不了,便取出滑雪板,徑直從頂峰滑落。
這一路翻山越嶺,認準(zhǔn)了東方而行,餓了便隨意吃點快捷食品,困了便找個被風(fēng)的地方搭帳篷湊合一宿,待行到第二日清晨,東方剛亮魚肚白,影影倬倬瞧著前方山里似乎有炊煙升起。
費景庭徑直尋將過去,待走近了一瞧,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什么村落,那半山腰的石坪上,孤零零的聳立著一間土坯茅草房,茅草房的煙囪上正冒著滾滾炊煙。
他視力好,瞧見敞開的門里,一個粗布衣裳的老婦人正抱著柴草往灶臺里添著柴火。
施展輕身功夫,幾個縱躍便到了石坪下方,房里的老婦人聽見動靜,緊忙扭頭張望。待瞧見費景庭,張嘴便喊出幾句費景庭聽不懂的言語。
沒一會兒,費景庭上了石坪上,屋里便匆匆迎出來一個提著叉子的老頭。
那老頭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費景庭一句話沒聽懂。
他拱拱手:“迷路了,聽不懂你說的是什么。”想了想,費景庭一揮手,便從空間里取出一袋大米,隨手丟了過去。
那老頭提防著費景庭,小心翼翼走過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