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張樂瑤情緒激蕩,一時間忘了肩頭的傷,抬手間扯動傷口,頓時引得傷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疼得張樂瑤悶哼一聲,蹙起了眉頭。
“你受傷了?”張元奇頓時瞪起了眼睛。
他先前只當張樂瑤身體虛弱,乃是咒術發(fā)作的后遺癥,卻沒仔細探查。此時急了,扯開被子一角,看見其肩頭裹著的白布,頓時怒火中燒:“誰干的?”
張樂瑤道:“先前咒術發(fā)作,侄女無奈只好散去丹田真氣,結(jié)果又遇到了兩個惡人?!?
張元奇霍然起身:“那倆賊子在哪兒?我去結(jié)果了!”
張樂瑤搖頭:“侄女拼著受傷,斬殺了那倆惡人,又幸得宋唯一相救……”
聽聞倆兇徒被張樂瑤宰了,張元奇兀自氣得胡子發(fā)抖。他此生紅顏不少,卻從未娶妻生子,怕得是生了兒女會卷入天師府中的是是非非。
張樂瑤從小乖巧可愛,張元奇便視之為親生女兒,一直疼愛有加。張樂瑤受了傷,張元奇怎能不怒?
聽張樂瑤將前因后果說完,張元奇氣哼哼的問道:“那小白臉呢?你咒術發(fā)作,他怎么不留在你身邊?”
“他……”張樂瑤心中幽怨,開口卻替費景庭開脫道:“此前被關外野仙圍攻,他讓我藏起來,自己與那些野仙斗了一場,用逃遁法遁走了?!?
張元奇眉頭稍稍舒展,說道:“這小白臉倒是有些情意,還會逃遁法?回頭我瞧瞧,若是人品可靠,三叔做主,回頭央你父親,準了這門親事?!?
張樂瑤心中苦澀,但此時能說什么?只是唯唯應下。
張元奇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而從懷中掏出一枚黃符,手掐法訣貼在張樂瑤胸前,口中念念有詞:“太虛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於眇莽中,運化標玄根。
淡漠居正性,返照滅邪氛。消魔卻害除,沖融和至真。
昭昭智慧鋒,威化比妖群。五濁安能擾,明輝華景形。
佩服景霄文,云光煥爾身。玉符鎮(zhèn)內(nèi)景,龍虎纏胎嬰。
水火金木交,混一宗皇靈。百脈息宣暢,帝真衛(wèi)爾生?!?
此為治病保生咒,符咒生效,原本面色慘白的張樂瑤頓時紅潤了些。
張元奇交代張樂瑤好生休息,起身便要找個地方安置。便在此時,外間腳步聲雜亂,房門推開,大辮子姑娘說道:“進來吧,也是趕巧,她親戚剛尋了過來?!?
“親戚?”
只一聲,張樂瑤便聽出來說話之人是費景庭,她當即臉色變換,欲言又止。張元奇看在眼中,哪里還不明白來人是誰?當即臉色一冷,起身橫眉對著門口。
須臾間,費景庭與符蕓昭徑直走了進來,先是瞧見一背著一柄傘的中年男子對自己橫眉冷對,目光越過男子,便瞧見了炕上躺著的張樂瑤。
有陌生人在場,費景庭不好跟張樂瑤多說什么,沖著其點點頭,隨即拱手道:“在下凈明費景庭,敢問……”
“凈明?”張元奇一挑眉毛:“我可不記得凈明字輩里有景字?!?
“恩師王靜玄,只傳法,并未將在下列入門墻。”
張元奇冷哼一聲,不再說什么。沒列入門墻,他這凈明祖庭西山萬壽宮的觀主就不好管束了。
眼見張元奇很不客氣,符蕓昭皺著眉頭問道:“說話如此不客氣,你又是誰?”
炕上的張樂瑤勉力支撐起身體道:“這是我三叔,如今是西山萬壽宮觀主?!?
原來此人就是張樂瑤的三叔。
費景庭再次施禮:“見過張觀主?!?
符蕓昭跟著潦草一禮,身形越過張元奇,徑直到了炕邊,探查了一番皺眉道:“你怎么受傷了?”
費景庭心中擔憂,卻礙于張元奇,不得上前。
“不礙事,已經(jīng)好多了?!?
“哪里好了?”符蕓昭探了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