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大洋,就這還有價無市。
三十支長短槍械,全都是洋貨,外加一萬槍子,這些東西放在現(xiàn)在就值一萬大洋。
張道恩有道法在身,可不等于刀槍不入。碰上普通的泥腿子乃至手持冷兵器的強人,張道恩自然可以用道法應(yīng)對,可遇上放槍的,他便只有避走一途。
眼見時代變遷,熱兵器愈發(fā)兇悍,張家自然也要與時俱進。張道恩的父親,當(dāng)代天師張元朝數(shù)年前便耗費巨資,拉起了三百多號人搶的天師府武裝。
張道恩知道槍械的厲害,自然有樣學(xué)樣,廳中侍立的疤臉漢子便是其收買的槍手。
禮物可心,張道恩當(dāng)即臉上堆滿了笑容:“哎呀,表兄有心了。”
“呵,小天師喜歡就好。”
略略客套兩句,張道源便起身告辭。張道恩為人倨傲,只是略略欠身,根本就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待疤臉將人送走,張道恩就變了臉色,上好的jdz瓷器砸在地上,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老疤沒言語,只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張道恩。
張道恩道:“他當(dāng)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鳩占鵲巢啊,真當(dāng)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疤,你去叫人查查張道源,看看這小子最近跟什么人在來往。”
“嗯,知道啦。”
“注意不要打草驚蛇,要是勾連了軍頭,你悄悄找個機會把他做了。”
“那要是沒有呢?”
“沒有?”張道恩冷笑一聲:“沒有,那就成全他。他不是想娶張樂瑤嗎?那就讓他娶。當(dāng)了太監(jiān),就算娶了天仙又有何用?哈哈哈……”
放聲大笑了一陣,便在此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闖了進來,后頭還跟著一名看顧的仆役。
“誒唷,小祖宗啊,這地方可不能進……”
“啊……阿巴巴……啊……”
那半大小子口眼歪斜,嘴角流著口水,張嘴只能胡亂發(fā)出聲響,卻是個啞巴。
張道恩的好心情頓時就沒了,瞅著那半大小子厭惡道:“怎么看的?這地方是他能進來的嗎?”
仆役趕忙跪下磕頭:“小天師,都是小的的錯,一個沒留神四少爺就跑了出來。”
“老疤!”
爆喝聲中,疤臉漢子徑直將墻上掛著的鞭子取了下來,轉(zhuǎn)身丟給張道恩。后者接過來,氣勢洶洶上前幾步,對著那半大小子與仆役便胡亂抽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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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晃晃蕩蕩,時速不過四十公里。若一直按照這個速度開下去也就罷了,問題是這趟列車見站就停,一停就半個鐘頭。
這年頭的火車可不分載人、載貨,全都是混裝。一般都是前面幾節(jié)裝人,后面的裝貨。
耽誤速度的還有一個致命問題,這蒸汽火車動不動就得停下來加煤、加水。
從津門到滄州,晃晃蕩蕩過了小半天,到德州時天都黑了。列車剛過滄州時,費景庭便瞧見鐵路兩側(cè)的田埂里荒蕪的緊,偶爾返青的田地里,秧苗都極其低矮,且蔫頭耷腦。
聽同車廂里的人議論,說著直隸、齊魯?shù)鹊卮蠛担簧偾f戶人家知道今年恐怕是顆粒無收,便干脆沒再耕種。
待過了德州,半夜里就聽見外頭叮當(dāng)亂響。列車的服務(wù)員趕忙起身,四下奔走著讓乘客將窗子全都關(guān)好,小心有人攀爬進來。
費景庭視力好,便瞧見每逢火車轉(zhuǎn)彎之處,總會聚集百十號拖家?guī)Э诘陌傩铡R膊坏然疖囃?浚w奔著試圖往火車上攀爬。
有的撬開后面的貨倉,便將貨倉里的東西丟下去,然后留在地面的人等便四下搬運;有的撬開了列車車廂,便縮在角落里,等著火車將這些人帶到最近的大城市去。
更有甚至,費景庭還瞧見后頭的車廂外掛著倆人影。
以前費景庭覺得掛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