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咒術只有天師印才能發動?
那豈不是說,此番目的已然達成了一半?
若費景庭此刻抽身便走……嗯,想來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張家也就罷了,天師印在自己手中,只怕正一一脈都會找上門來討要。
思量了一陣,拱手道謝:“多謝前輩告知。”
“呵,白日里還叫我三叔呢,怎么這會兒又成前輩了?”
費景庭尷尬道:“這不是還沒下聘呢嘛?”
張元奇沉下臉道:“既然樂瑤認準了你,我這做三叔的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
“定然不會。”
“行,那我走了。你多加小心,這夜里可長著呢。”
張元奇灌了口酒,翻身跳下,晃晃蕩蕩出了客棧。
費景庭回到房中與符蕓昭寥寥說了幾句,便一直等著,可直到夜色深沉也不見再有人造訪。想來今日是沒有了。
他好一通催促,才催著符蕓昭放下平板,又趕走了礙事的小白蛇,兩人相擁而眠。
三更一過,費景庭便感知到房頂有夜行人走動。符蕓昭嬌喘著蹙起眉頭:“真是礙事啊!”
費景庭哪里有空理會房頂的夜行人?劍指一點,雷擊棗木短劍憑空出現,嗖的一聲飛出窗外,兜轉一圈兒便在那夜行人雙腿處斬了口子。
一聲慘叫,夜行人從房頂滾落下來,驚得客棧內的客人點了火燭出來觀望,鬧鬧哄哄好一會兒,掌柜的才出來料理。
那一身黑衣的夜行人極其兇悍,揮舞長刀眾人不得近身,咬著牙在地上拖出兩道血痕,一點點的爬出了客棧。
此時的費景庭與符蕓昭卻是云收雨住,平息了下來。符蕓昭趺坐床頭,默默煉化新得的靈機,費景庭煉化了一陣,想起小世界中的天師印,神念一動,轉眼便出現在小世界之內。
那枚天師印便懸浮在地下停車場中,費景庭一出現,便徑直落了下來。
費景庭身形一晃,便伸手接住。那天師印玉質發暗,上有細紋,底部蝕刻著‘陽平治都功印’字樣。
第五十四代天師張繼宗所著《崆峒問答》有言:“卞和玉為秦所得。玉印其一刻為傳國玉璽,其二未鐫,藏于阿房宮。后因子房公隨漢高祖入關得之,藏于陽平關。二代天師諱衡祖得于土中,遂鐫之文曰:陽平治都功印”。
張繼宗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且不管天師印是不是卞和一同發掘的,起碼這天師印不是張道陵傳下,而是其子張衡所造。
道藏記載,這張衡也是得了道的,飛升之前將印劍符都傳給了張魯——對,就是三國的那個張魯。
這兩件事合在一起,是否說明,如今正一所傳的法統,其實是張衡傳習下來,而非張道陵?
以掌托印,費景庭試圖窺破天師印中的奧秘,便凝練出一絲真氣試探過去。哪里想到,那真氣剛剛侵蝕進去,天師印便陡然震動著騰空而起,繞著停車場四下翻飛,好似在找尋出路一般。
費景庭若有所思,莫非這天師印中真有血脈傳承的奧秘,或者天師印一旦識破持有者不是張家血脈,便不受控制?
費景庭收攝思緒,一個健步躥過去,單手牢牢抓住天師印,任憑其來回震蕩,夠了好半晌那天師印才安靜下來。
再次凝練出一絲真氣,剛侵蝕過去,那天師印便又不受控制的震蕩起來。費景庭皺了皺眉頭,莫非問題出在自己的真氣身上?
又過了好半晌,天師印重新安靜下來。費景庭琢磨了下,覺著自己好像沒法兒用這天師印。不如回頭先交給張樂瑤,讓其拔除咒術,而后丟給那群覬覦者,讓那群家伙自己爭取吧。
拿定主意,費景庭回返己身,睜開眼便見符蕓昭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景庭哥哥,你剛才做什么了?怎么神魂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