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與他也不知會空耗上多少年。
費景庭揉了揉符蕓昭的腦袋:“太扎眼了,等過了鎮子再取出來吧。”
“哦。”
三人腳程快,不片刻便到了鎮子里。
費景庭四下看了看,發現這鎮子比北方的不少縣城還要繁華。街市里車水馬龍,不少拉了煤炭的大車匆匆而行,青石板的路上便多了一層黑色的煤灰。
想來此地應該是有煤窯,才會如此繁華。一條長街兩側挑著各色幌子,空氣里飄著若有若無的香味。
符蕓昭鼻子尖,吸著鼻子嗅了嗅,眼睛頓時就亮了:“唆螺!好香啊!”
叫了一聲,這丫頭便瘋瘋癲癲循著滋味跑了過去,沒一會兒便在一家小鋪子面前發現了一大盆炒制噴香的田螺。
深深吸了口氣,等不及費景庭過來會賬,符蕓昭徑直從褡褳里掏出一枚銀角子丟過去,隨即便迫不及待的用油紙包了一包田螺,捏起來徑直丟進嘴里,嘖嘖有聲很是享用。
剛吃了幾個,轉眼又聞到了一股子特別的味道,符蕓昭眼睛愈發的亮了,不待費景庭與張樂瑤追上來,她又跑走了。
費景庭帶著張樂瑤尋過去,就見這丫頭又停在了一處炸制臭豆腐的攤子前。
費景庭看得眉頭一陣抽搐,他對臭豆腐有恐懼癥。話說有一陣他還挺愛吃的,直到后來發現某論壇帖子里的包裝袋上的配料表里赫然寫著‘屎’。
此事也不知真假,不過自打那兒之后他就對臭豆腐敬謝不敏了。
停在臭豆腐攤前,費景庭低聲問張樂瑤:“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剛好有些餓了。”
抬眼便瞧見一家魚粉店,告訴了符蕓昭一聲,費景庭便帶著張樂瑤進了店里。
那店鋪不大,只有七、八張桌子,客人寥寥,上了年歲的店主正在一口大鍋前熬制著魚粉。
別說,這魚粉味道聞著就很香。二人落座,那店主便用方言招呼,費景庭操著一口北地官話說了半天才說明白。
那店主繼續熬制魚粉,斜對面的一名食客卻饒有興致的抬頭瞥了一眼費景庭,繼而看見張樂瑤便是眼前一亮。
此人一身黑,黑布纏頭,眼前一碗魚粉,一壺燒酒。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晃晃蕩蕩靠了過去。
“二位一看就不是……”
“滾!”
一進魚粉店費景庭便發現了此人。所謂相由心生,甭管一個人長相有多丑,若心地善良,便會面向和善,所以很多看相的騙子都是根據事主面相來分析性格,根據性格再推演事主遇到的問題,而后尋章摘句,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語忽悠人。
此人面相陰邪,渾身陰煞之氣濃郁,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尤其方才還盯著張樂瑤打量了半晌,費景庭哪里還想跟他搭茬?
那人略略驚愕,隨即神色一變,說道:“朋友……”
“滾,誰跟你是朋友?”
那人惱了,擼開袖子一巴掌朝費景庭抽了過來。費景庭甚至都沒用太和拳,抬手擋住巴掌,一腳踹在那人腹部,那人便悶哼著倒退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魚粉店的老板眨眨眼,說道:“二位客觀,要打架出去打,小店可禁不起折騰。”
若非怕麻煩纏身,費景庭這一腳收了力,那人只怕不死也得受重傷。饒是如此,那人哼哼半天才掙扎起來,嘴里說著:“你,你可知我是誰?”
費景庭沉聲道:“我管你是誰?且收了你的小心思,不要招惹不該惹的人。”
“好好好,咱們走著瞧!”
那人摸索著翻找出三個銅板,丟在桌面,臨走前手指在酒杯中蘸了下,狀似要出門,越過費景庭之際,左手屈指一彈,一滴水珠便朝著費景庭的脖頸飛了過來。
費景庭一直提防著,哪里會著了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