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一眼,急匆匆出門便朝北尋了過來。
三人便往回走,等回到梅三姑家中,日頭已然升了起來。三人各自回房小憩了一陣,便聽得梅三姑哼哼唧唧出了房間。
聽得叫喚自己,符蕓昭便起身出了門。
“梅姐姐,你起來了?”
梅三姑揉著太陽穴苦惱道:“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喝多了酒,昨晚昏昏沉沉睡了一晚,早起還有些頭疼。”
符蕓昭眼珠亂轉,隨口說道:“說不定那酒水有問題。”
“胡說,那酒水是我親自釀的,埋在地下藏了幾年,哪里會有問題?”頓了頓,梅三姑盯著略略慌張的符蕓昭說道:“莫不是你又動了手腳?”
“哈?沒有沒有。”
梅三姑卻是不信,急忙返身進了房間,從席子下翻找出杏黃旗這才松了口氣。前一次符蕓昭便玩兒了手順手牽羊,害的梅三姑一路尋到了津門。
符蕓昭進到房里,癟著嘴嬌嗔道:“梅姐姐,你又拿我當賊防……我要的東西都拿到了,肯定不會再拿你的杏黃旗。”
“那可說不準,”梅三姑伸手點了點符蕓昭的眉心:“你這丫頭鬼的很,誰知你又打什么主意?”
話是這么說,梅三姑見杏黃旗無恙,也就放下了心。昨日食材都是費景庭的,梅三姑過意不去,便張羅著去打一些野物,采一些山珍,中午好好招待他們一番。
符蕓昭很是懷念在寨子里整日跑進山里撒野的日子,便拍著手一定要跟著。這倆人去了山里,倒是給了費景庭與張樂瑤私下說話的機會。
臨近六月,天氣說變就變,費景庭與張樂瑤在院子里聊了起來,轉眼就見烏云遮頂,雷聲隆隆,繼而下起了絲絲細雨。
有道是: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此時愿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有絲絮飄蕩著落在張樂瑤發間,費景庭伸手摘取下來,與張樂瑤對視了一眼,笑道:“真沒想到,到最后還是你破門而出。”
張樂瑤悠悠道:“經歷過生死,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些人生來便厭棄你,便是你將心挖出來遞與他,他也只會丟于泥塘,再踩上一腳。”
費景庭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覺好像是在說我?”
“原本已經心如死灰,想著臨死前總要與我父親拼上一場。卻被你強拉了出來……多虧有你,我才不會落個孤魂野鬼的下場。”
“是我有愧于你。”費景庭說道。
張樂瑤搖搖頭:“情之一字又何談是非對錯?你與她盟誓在先,總歸是我分了她的。”
“不提這些了,”費景庭說道:“待回到津門,找個時間我接你過門。”
“嗯。”張樂瑤點點頭,身子歪斜,漸漸靠在了費景庭肩頭。
雨勢漸起,濛濛雨幕中,雨水順著青瓦房檐有如絲線般滴落。兩人沉寂無聲,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若無人打擾,或許便這么坐到天長地久。
過了半晌,攪局的來了。一個戴著斗笠的身形停在籬笆院外,看了費景庭一眼,沙啞著嗓子問道:“你在龍塘殺了人?”
張樂瑤起身看向那人,右手伸向腰間,暗暗握住軟劍的劍柄。費景庭伸手輕輕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轉頭看向那戴著斗笠的人,輕聲問道:“你就是那個什么白師公?”
“不錯,老夫……”話說到一半,白師公斗笠后的雙眼陡然收縮,便將紅色光芒一閃,哧的一聲,便朝著自己襲來。
白師公行走江湖三十年,經歷風風雨雨,卻從沒見過如此詭異、迅捷的手段。
按照常理,總要互道名號,講明緣由才好動手……哪里想到,這年輕人竟然如按常理來!
白師公常年習練梅山拳法,身形靈活,緊忙矮身閃避。他夠快,卻快不過飛劍,紅色光芒斬過,白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