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場,說不定就是皖軍被打亂的潰兵。
楊木庵便是山下的尼姑庵,前幾日關熙怡閑來無事去逛了逛,回來說庵中只有七個尼姑,日子過得很是清苦,全靠山下的幾畝薄田度日。
費景庭略略皺眉,看了張樂瑤一眼,她便說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點點頭,費景庭縱身便徑直從石坪上躍了下去。兩人一前一后,行過轉角,便瞧見一隊十來個穿著藍衣的北洋兵徑直朝著楊木庵尋了過去。
原本在田間忙碌的女尼早已不見了蹤跡,那楊木庵的門也緊緊閉鎖起來。
十來個北洋兵上前砸門,三兩下便將大門砸開,而后一窩蜂般闖了進去。
費景庭略略停頓,待張樂瑤追上來,牽住其手,法訣變換使出徐行止追之術,三里距離不過須臾便到了眼前。
楊木庵里傳來驚呼與女子的哭泣聲,有叫嚷道:“嘿,這小尼姑還挺漂亮,看看你臉蛋嫩的,一把就能掐出水兒啊……”
下一刻,費景庭與張樂瑤已經出現在楊木庵中。但見十來個北洋兵將七名女尼盡數圍攏起來,其中一個正伸手調戲著一名年輕的尼姑。
費景庭懶得說話,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心念一動,便將收在小世界里的一方猖兵放了出來。
言將得了吩咐,揮舞戰旗,三十來個猖兵猖將沖將過去,須臾間便將那股北洋兵繳了械。
“誰——”
“啊……”
“鬼啊!”
丟了槍械,十來個北洋兵被猖兵圍攏起來,動彈不得,只能縮在一起瑟瑟發抖。那幾個尼姑頌佛之聲不止,也嚇了個夠嗆。偏偏那年紀最小的尼姑面上雖然害怕,卻使勁兒的睜眼看著渾身黑氣升騰的猖兵。
費景庭掃了一眼,見幾名女尼并無損害,便收了殺心,走過去看著那道:“你們從哪兒來的?”
那早被嚇破了膽子,褲襠里滴滴答答滴落尿水,結結巴巴答道:“京……京城。”
仔細問了問,這些潰兵一路跑回京城,結果段祺瑞通電下野,而后直奉聯軍就進了京城。這伙兵不想在直系手底下過日子,便連夜逃出了京城。
費景庭沉著臉問道:“這一路上……沒少禍害老百姓吧?”
那趕忙告饒:“神仙啊,俺們就討了些米糧清水,其他的啥也沒干啊。”
只拿了米糧?費景庭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哪里會信?不過刻下他卻懶得追究,這年頭的軍隊就這德行,費景庭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他揮手間將槍械盡數收入小世界之中,又召回猖兵,負手輕輕說了一句:“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一眾北洋兵愣了愣,隨即屁滾尿流滾出了楊木庵。
庵主口誦佛號,緊忙過來與費景庭見禮。只是略略說了幾句話,費景庭便帶著張樂瑤回轉。這世間不少道人修行不下去,便在佛家尋求繼續修行的法門。
費景庭有完整的功法傳承,自然不需要求助于佛門。而且本心就看不上亂世閉山、盛世斂財的佛門。
兩人剛從楊木庵出來,方才的小尼姑便追了出來,在其后喊道:“恩人,不知恩人可還收弟子?”
費景庭停下腳步,轉頭看過去,見那小尼姑生得眉清目秀,尤其一雙眼睛,很是靈動。便笑道:“你已經拜了佛,怎么還要跟我學修道?”
小尼姑說道:“恩人不知,我自小便長在楊木庵中,庵主師太說過,等我長大了就可以下山。不信你看!”
她扯下帽子,露出盤起的一頭青絲。
費景庭心中好笑,卻不想再收女弟子了,指導起來實在不方便。他看向張樂瑤,本以為張樂瑤會無動于衷。不想,張樂瑤走過去捏了捏小尼姑的手臂,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凈明。”
張樂瑤放下其手臂,說道:“我就住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