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深種的地步,如今倒是走了出來,恢復了往昔的活躍。七月里卞文頡過了生日,女塾畢業之后,已經確定會繼續讀北辰大學。
卞夫人想著給卞文頡盡快找個如意郎君,奈何熟悉的那些富家子弟連卞夫人自己都看不上,就更別提心高氣傲的卞文頡了。
卞先生說起家事來牢騷滿腹,費景庭只能笑吟吟聽著,不做評述。他心中隱有所感,只怕現在的局面就是他造成的。
說了會兒話,卞先生瞧著世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費景庭前腳送走卞先生,后腳又迎來了梁先生。
梁先生一進門便笑道:“景庭,你可算是回來了。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巧我要創辦講學社?!?
“講學社?”
“正是。”梁先生興奮道:“我與蔡、林、張三人聯絡許久,覺得應該讓民眾睜眼看世界,便想組建講學社,廣邀各國學者來華講學?!?
蔡是蔡校長,林是林長民,張是張元濟。蔡校長都很熟,后面的林、張二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如今的民國臨時約法就是林長民起草的,其人如今是閔省政法學堂的教務長。
而張元濟則是商務印書局的掌門人!旁的且不說,新文化運動中,北有京城大學,南有商務印書局,此二者一南一北、交相輝映,都是各方知識分子匯聚的中心。
費景庭的小說與書籍就是商務印書局出版的。
費景庭不了解講學社,便問梁先生:“梁先生,這講學社都要邀請那些學者?”
梁先生很大氣,說道:“美國的哲學家、教育家杜威、英國的哲學家羅素、德國的杜里舒、印度的泰戈爾,還有什么伯格森、倭鏗、凱恩斯、霍博生、甘地……哦,還有愛因斯坦,總之能請的都請來。”
好家伙!泰戈爾也就罷了,凱恩斯、愛因斯坦都在邀請的名單上?這是要搞大事啊!